序
兵几乎并排跑了过来,他们直直朝着他的身后袭来但那窃喜自己可以得手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开来就凝固在了脸上。 ——他在电光火石之间矮下了腰,单手握剑狠狠地挥出了这最后一剑。 “呜啊——咕呃”青筋暴起浑身颤抖着的两名佣兵捂着自己鲜血四溢的腹部却什么都做不到,随着迅速又大量的失血他们只能无力地倒在地上,消了生机。 “咻——”男人用力地甩了一下手中的大剑,粘稠的来自好几个不同的人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溅到了树干上面,而就在他转过头打算找点什么来擦剑的时候,那名蓝牌佣兵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许动,把那把大剑给我放下”相对那些绿牌佣兵显得要干净一些的蓝牌佣兵——姑且叫他佣兵队长吧——挟持着一脸呆滞的白发女孩,手中匕首顶在她细嫩的脖颈上,恶狠狠地说道。 “……不觉得有点下三滥吗,这种手段”男人朝着佣兵队长说。 “闭嘴,这是为了生存。还有把那东西给我放下,渎神者,你最初不就是为了给这个女孩儿出头才露脸的吗,我现在杀了她也没关系吗!”佣兵队长接着恶狠狠地说道,而额头渗出些许汗水的男人呼了口气,然后放下了大剑。 “哼——”佣兵队长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但就在他打算要接着开口的时候,男人用极高的速度从腰上抽出了什么然后丢了出来。 “叮——锵——” “啊!”手背被划伤的佣兵队长松开了手中的匕首,而终于回过神来的女孩迅速地挣脱了出来,跑到了一旁。 “……”佣兵队长捂着受伤的手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余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神游移不定,而这一点自然没有能够逃过男人的眼睛。 “啊——”他发出“啧啧”的声音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那家伙砍了这么多人,还有没有力气再挥出一剑。”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因为你看,我现在都已经气喘吁吁了” “但这个——”他伸手指着自己那布满粘稠鲜血的大剑:“这是一把克莱默尔,它可以轻松地把你从肩膀到腰部劈成两半。” “所以现在你该问你自己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要碰碰运气?” “你想试试吗?年轻人”他对着对方说道,而佣兵队长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是长舒一口气,松懈身体放弃了反抗。 “你的名字是什么……至少让我输个明白……”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的佣兵队长紧盯着他问道,而男人耸了耸肩:“是为了日后好复仇吗,不过无所谓了。” “亨利·梅尔”男人开口说道,这个名字让佣兵队长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就觉得有这样战斗力的人至少也该是一位久负盛名的橙牌佣兵了,但这个名字又是什么?从没听说过。 不过亨利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接着开口补充道。 “你可以叫我大贤者,年轻人”外表比佣兵队长少说都要年轻五岁以上的亨利对他露出了微笑如是说道,而满脸胡渣的蓝牌佣兵表情进一步地呆滞了起来。 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那个人用死去佣兵的披风把剑上的血迹擦干,然后麻利地把大剑塞回背后的皮质半鞘。 直到他和那个女孩都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蓝牌佣兵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什么鬼东西” …… 镜头转向另一侧,亨利缓慢地朝着下坡的道路走去。然后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他逐渐地放慢了脚步,令时有重叠的另一个更轻的脚步声明显地暴露了出来。 “啪嗒——” 亨利停下了步伐,转过了脸。他的动作直接把后面穿着女仆装的白发女孩吓了一跳,她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剑拔弩张了起来,然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又变得垂头丧气了起来。 “为什么跟着我?小姑娘”亨利紧盯着对方白皙的脸蛋说道,而原本垂头丧气的女孩听到这句话忽然地就鼓起了小脸。 “为什么?!” “你就这样自说自话地介入别人的生活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而且还没有自觉吗!贤者先生你真是个最糟糕的大人。你觉得在发生过这样的血案以后我还可以回到欧莱西亚好好地工作吗!” “呃……那个佣兵的话大概不会去找你的麻烦,而且这种事情你自己不去说的话没人会知道的,小姑娘……” “你忘了罗德里克吗,贤者先生你真是个最糟糕的大人。罗德里克可是镇长的儿子,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不报告的。”仿佛忘却了恐惧为何物,这个有着一头白发的幼小少女对着自称贤者的男人大声指责道。 “总之你毁掉了我的生活,你必须对我负责!” 她声音清脆而掷地有声,在这片接近晌午的树林之中不住回响。 而亨利呆了一呆。 面前女孩的模样恍惚间和另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回想起来除了发色是正好相反以外,她也是一个这样的人。 所以自己是因为这种即视感才行动了起来吗?或许是更深层次的某些原因吧,亨利的心里头流转着千百种的思索,最终化为挂在嘴角的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