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
很多有实力的公司,都不会这么做了,都会真金白银的先付订金,但经贸公司起步晚,用钱的项目太多,账上的资金不足,也只能这么办了。 谈妥了茶叶的事儿,把之前收购的枫斗全部都寄回平城,他们直接绕过广东和广西,去了云南,然后又倒了好几次汽车,终于来到了版纳。 他们这一趟出来都一个多月了,现在是十一月下旬,估计平城早都穿棉衣了,在厦门也得穿风衣了,可西双版纳这会儿却仍然是夏天。 本来在火车上,俩人就热得不行了,但再热也不敢脱外套,好在乖客人多,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也有和他们一样穿着厚衣服的。 但现在下了长途汽车,看到大街上的人都穿着下天的短衫,不光是俩人感觉更热了,其他人看他们的目光也挺怪异。 这么热的天还穿风衣外套,估计是两个大傻子。 许俊生赶紧跟人打听旅馆,当地人说话太快,他们有点听不懂,一路打听了好多人,总算是找到了。 开了房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换衣服。 许俊生穿着大裤衩和汗衫,身上倒是舒服了,可那么多钱怎么办? 他把所有的钱都从衣服里掏出来,小商都惊了,“俊生哥,你带了这么多钱啊?” 许俊生皱着眉头,觉得也许林雨珍是对的,要是按照他的意思把所有的钱都带上,那就更麻烦了。 这趟他一共带了四万三,现在花掉了一万,还有三万三呢,他把五千块贴身放着,其余全都放到了挎包里,不算小的帆布包一下子被装得满满的。 两人一起出了门,虽然饥肠辘辘,但没去吃饭,而是找到一家当地的农业银行,许俊生用身份证现开了一个户头,把钱全都存进去了。 这是他在长途汽车上就想到的办法,钱放到哪儿,都没有放到银行更安全,而且也不耽误使用,他存的是当地的银行,谈好了生意再去取钱也来得及。 办完了这件大事儿,找了一家看起来挺热闹的饭店,吃了一顿很有当地特色的香茅烤鱼,两个人打着饱嗝儿在街上乱转。 西双版纳城区不大,走了一会儿看到旁边有个公园,也跟着人流进去了,还真别说,这西双版纳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人家少数民族,就是比汉族会玩儿会生活,这大白天的,公园好多跳舞的,男女老少都有。 最引人关注的,是一群妙龄女子穿着裙子在翩翩起舞。 还有两个姑娘在前面唱歌,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嗓音挺嘹亮,还挺好听的。 小商还没有对象,这就看得走不动道了,许俊生催了两回都不肯走,低声吓唬他,“小商你没听说过吗,这西南边陲的人会下蛊,你要是跟这里的姑娘好上了,保准给你下情蛊。” 他话还没说完,跳舞的姑娘忽然散开了,有个穿着蓝裙子的少女走过来,要邀请小商跳舞。 因为小商刚才总盯着她看。 小商虽然没听懂什么是情蛊,但他一个大城市青年其实不会跳舞,更不好意思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跳,吓得连连摆手,赶紧走开了。 这公园看着不大,纵深倒是不小,后面是山,山路陡峭,不过有修好的石阶,往上走倒是不费劲,山上树木很多,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两人爬到半山腰,许俊生走累了,看到旁边有一块大石头,却被旁边的草地给吸引了。 在一丛半人高的杂草和野花之间,他竟然看到了一棵铁皮石斛。 虽然很小,嫩条才抽出十来厘米,但他可以肯定,他不会看错,这一路上,在霍山和雁荡山的时候,他已经把铁皮石斛全株都研究透了,他扯一点点嫩条放到嘴巴里,没错,带点清甜的浆水四溢,而且越嚼越黏,最后一点渣子也没有了。 这是上好的铁皮石斛。 小商凑过来一惊一乍的说,“哥,咱这回终于找对了地方,你看这公园里头都有,可见多么普遍了,这么明显的都没人挖。” 在其他地方,那些采药人比这还小的苗子都给挖了呢。 许俊生笑着说,“是啊,总算是找到地方了。” 他又扯下一段嫩茎,拍了拍手上的泥,说,“小商咱们赶紧的吧,回去就托人打听,看看怎么收货。” 版纳本地人,尤其是有点岁数的人,说的大都是傣语,不像浙江和福建,地方口音虽重,到底还是一个民族,说的话只是发音不用,大不了用写字沟通,但这傣语听和写都不成。 幸亏旅馆有个小伙子,姓刀,初中文化,会说不少汉语,几个人连猜带比划,总算是完成了有效沟通。 小刀看到铁皮石斛的嫩条就笑了,表示可以帮忙。 第二天,许俊生和小商坐上一辆手扶式拖来及,颠簸了一上午,来到一处看起来不小的村寨。 国营旅馆是正式单位,小刀要上班没跟来,陪着他们一起去的是小伙子的堂叔,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神情有些拘谨,头上缠着深蓝色的头巾,他也会说点汉话。 刀二叔把他们领到一个挺大的院子里,吊脚楼上走下来一个挺矮的中年人,两个中年男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话,那矮子就领着他们往后远走。 在青石板上晒着的是一捆捆的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