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目以待。
校医室,就在决斗社团的擂台旁边,一楼的左边,一整个大平层都是,南景远已经很熟了。
伤患们还躺在病床上咿呀咿呀的叫,南景远目不斜视地迅速走过。在路过一个病房时,轻柔的声音唤了他一声:“殿下。”
南景远:“唔”。
脚步没停。
身后校医部主任纳兰云泽几步小跑,追了上来。南景远往后瞟了一眼:“今晚出事了?”
“对。”虽然这么说,但纳兰云泽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斯文淡定,灰白而柔顺的头发全都扎成低垂的马尾,一丝不苟,白大褂也一尘不染。
修长白皙的手抬了抬银丝边眼镜,纳兰云泽轻声道:
“刚刚有位亚雌在路边晕倒了。”
南景远:“?”
亚雌军雌都有可能中暑、惊吓、体能训练过量而晕倒,这不算什么新鲜事。
然而下一句,纳兰云泽就马上补充:“是宫里来的那位亚雌。”
南景远秒懂。
他脚步一顿,问道:“那他醒了吗?”
纳兰云泽探究的目光从眼镜后看过来,镜片发亮:
“刚醒,只是受惊严重,心跳较快,血压偏高,给他开了镇定剂,等回可以好好睡一觉,现在还醒着。”
“至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想说,我当然也不敢多问。”
南景远终于停下脚步,问道:
“他在哪间室。”
纳兰云泽:“重症病房,那边没几个学生。”
“带我去,”刚说完,南景远改口:“算了,我去监控那边看看。”
又问道:“宫里究竟来了几个雄子?”
纳兰云泽:“特别吩咐我的,之前有三位,现在只有一位。”
南景远点了点头,去到监控室。
重症监护病房里,就只躺着一位相貌干净的雄虫。年轻雄虫双手拽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时不时看向手腕处的智脑,担忧神色尽显。
南景远挑眉,故意给他发消息问:
【今晚怎么没来。】
同一时间里。
年轻雄虫手腕处的智脑强烈震动了一下,接着,年轻雄虫就脸色大变,还没看到消息,浑身都抖得跟筛糠似的,额上渗出大滴大滴的虚汗,精神能量也在瞬间错乱,头发乱舞。
南景远指尖没停,又发了个:【?】
年轻雄虫咬着被子,手指颤抖着按向手腕,开口给他发语音。颤抖着的嘴型与发过来的语音一模一样:
“殿下,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该去树洞社团……我试过用刀切了自己,太疼了,从小没这么疼过,很可能无法达到殿下的要求,于是去树洞社团。是他们自己要来的!我没有要求他们来。”
南景远:【切哪了,看看。】
年轻雄虫用智脑拍了自己手指的照片。
然后,P了一下。
监控里什么都看得见的南景远:“……”
照片很快发过来了,年轻雄虫手指侧边的肌肤上,有一道破了白皮的刀痕。
P完才破皮吗。
南景远沉默了一下,反手把照片递给纳兰云泽看:
“怎么干活的,雄子有这么一道深刻的伤口,你没看见?”
纳兰云泽“噗嗤”一声,问道:
“殿下有什么吩咐,请直讲。”
南景远无情道:
“他精神能量比我还乱,还没见面就受不住激动会自残会昏迷,应该送回宫里好好医治。”
纳兰云泽心中一凛,低眉道:
“明白了,这就去写病历报告。”
精神能量凌乱的、受不住刺激的雄虫……纳兰云泽只知道,这样的雄虫对皇室来说,没用了。
宫里会怎么治疗,纳兰云泽不太清楚,但殿下刚刚才被照片P图骗过,又着重强调“好好医治”,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纳兰云泽试探着询问:
“殿下,他……试图强迫你了?”
可看着又不像。
这位雄子阁下虽然会受惊害怕,但,在另一方面,也会P图骗殿下,性格是挺双面的。
南景远抿了抿唇:“没有。”
倒是他自己。
强迫了别的雄子。
南景远:“……”
星辉下,明安年软发流光溢彩,一靠近,就仿佛置身于山涧清泉边,幽幽星火下流水轻响,静谧又安宁,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在他面前,明知道他需要,明安年还完全不收敛力量,根本就是在故意勾引他,敞开了精神海想与他融为一体,害他一个没忍住——
不能这么想,这么想和刚刚那个雄虫推卸责任有什么区别。
南景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明明每天都进行痛觉训练,可在无辜的雄虫面前,他竟耍流氓。
虽然小尾钩还很短,但这和骚扰未成年雄虫,或者戳猫蛋蛋能有什么区别。
南景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真变/态。
而明安年——
竟然也没当场举报他。
他明明已经做好被当场举报的准备了!
个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