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
过劳神。下面这些人,你有什么便吩咐她们去。实在不能的,令人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迎春柔声应下,才道:“是我前儿在一本古籍上看的法儿,说是这样炮制竟能将老姜的味道压制住。也是好奇,才领着她们做的。”
说着看向司棋,“她们是极尽心的,并没有叫我沾手许多。”
见邢夫人点头,迎春又道:“太太喝着若觉着还好,我叫司棋将法子教给王妈妈。太太每日往来辛苦,这茶补血正气,温中散寒,最适合冬日里用。回去叫她们时常备着,太太喝着也方便。”
邢夫人笑着拍迎春的手:“偏了姑娘的好东西了。”
“我是极不爱那股姜味儿的,若是这般炮制,我倒是能多用些。”
旁边王善保家的闻言便奉承道:“可见是姑娘贴心呢。咱们只说太太不喜那味儿,只好多加些蜜罢了,太太又嫌过于腻了,总是不肯喝。还是姑娘有法子,竟叫太太自己愿意了,要不说母女连心呢!”
迎春羞的连连摆手,邢夫人却道:“正是这话。你们平日只知拿养身驱寒那一套劝我,我难道竟不知道?不过是实在不喜。迎儿自己在这边,都能想着我的喜好,这正是迎儿的好处!”
“太太!”
邢夫人挥手,只留了司棋和王善保家的在屋里伺候,打量着迎春:“你二婶子可有难为于你?”
……
邢夫人不是贾赦原配。
在她过门前,贾母便以“新妇年轻且不知品性”为由,抱走了贾琏。过门后,更是在贾赦一众莺莺燕燕中难以出头。
如今,她早已过了桃李花信年华,愈发入不得贾赦的眼了。
邢夫人于子女缘分上淡薄,好在如今圣人以“孝”治天下,贾府这等大族人家,更是注重规矩体统,邢夫人正经长辈,贾琏也只有敬着的。
便是不甚贴心也无妨,只要是贾府的老封君,还怕少了贴心人呢!
这本也是常情,便是亲母子之间不亲近的也比比皆是,自家老爷与婆母可不正是例子!
老太太待老爷冷淡,便是为着一个“孝”字,生生将个正经的袭爵人撵出正院,老爷不也捏着鼻子认了?
可哪里去想那贾琏平时看着霸王似的一个人,这一成了亲,竟变的成个补阙灯檠!
他那媳妇又是个面上精的,只一味的捧着二房,将邢夫人不看在眼中。
见了这般光景,邢夫人便又起了心思,想要将迎春养在身前。
她自有一番考量。
贾家姑娘多,迎春又不是个伶俐的,在贾母跟前素来不出挑。
自己若是好生待她,不怕拢不过来。
将来若是那贾琏真指望不上,有一个与自己亲近的姑奶奶立着,好歹能回护一二!
哪知上一世迎春被贾母养的世事不知,混混沌沌,又与那王熙凤一样,眼里只看得见二房,只恨不得投生成二房的姑娘。
邢夫人见大房一窝子蠢货,谁都指靠不上,这才将银钱等身外之物看的紧要。
好在如今还早!
迎春乖巧,虽有些讷言,但对其送过去的司棋也颇为倚重,这在邢夫人看来便是亲近她的表现。
现在迎春有心示好,她便顺水推舟,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不过盏茶的功夫便越发如亲母女一般了。
“姑娘这下可放心了?”
邢夫人在迎春这里盘桓了一天,下午二人一同去了贾母房里问省。吃过饭,邢夫人便先行回去了,只迎春同姑娘们在上房陪着贾母说话。
冬里夜越发的长了,炭火成日地烧着,房里虽暖和,贾母却担心姑娘们出去再被风扑了,便也早早打发了她们各自回去,只留两个玉儿在身边。
迎春姐妹依言出来,天果然已经黑透了。
早有婆子打着灯过来,众人也不逗留,不过略一行礼便各自回去。
因都在贾母院里的厢房住着,司棋硬是等到迎春她们都进了房里,才迫不及待的开口。
迎春不理她,只由着绣橘服侍着解了斗篷,又换了热热的手炉,才笑着看她,“果然是个爆碳性子,我便是不放心又能如何!”
见她还是巴巴地看着自己,迎春还是道:“到底太太是个慈和的,并未拒了我。”她果然放松下来,迎春却又道:“不过太太只说回去同老爷商议了再说,叫我莫要抱太多希望。”
司棋却不以为意,“这样的事情,最难的便是太太那里,太太既应下,那便差不离了,老爷大概不会驳了太太的意思罢。”
绣橘在旁边摇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事便是太太同姑娘说的再好,那也是要看老太太同老爷的意思的,若他们不点头,太太自此便不会做什么了!”
“可是,太太明明就……”
迎春面色不变,“便是如此,你回去也好好想想为什么?”
见她嘟着个嘴出去了,迎春同绣橘两人互相看了看,便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