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10月27日下午,东京都代表决定战最后一轮。将有一所学校无缘于春高。
有了上一次来体育馆的经验,竹冈静已经知道该从哪里上观众席了,但还是稍微绕了些路。
体育馆内被隔出好几个球场,竹冈静从冠军争夺战的观众席经过,那热烈的气氛让她不禁怀疑这是否为表演赛。而再走一段就到了自家观众席,气氛顿时严肃下来,让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有些沉重。
“竹冈前辈!”
山本茜遥遥地看见了她,冲她挥了挥手:“这边这边——”
竹冈静跑过去,跟两人打了招呼,就立刻趴到栏杆上去看本场比赛的对手:“户美学园……”
她把记分牌上的名字读了出来,仿佛想从学校名探出他们的底,然而这并不可能。
她又把视线投向绿色服装的对手们,眼神从每个人脸上渐次扫过,然而并没有如愿窥见弱旅的气质。相反,户美学园还隐约给她一种不好对付的感觉,仿佛是盘踞在场上的蛇,一旦你出现破绽就会毫不犹豫地咬断你的大动脉。
意识的某一部分尚且清醒冷静,竹冈静知道自己又过分紧张了。
她知道这是进军春高的最后一次机会。垃圾场决战的约定,三年级前辈的收官,日日夜夜奋斗的目标,都维系在这区区几十分钟的比赛上。
这就是竞技体育,获胜的意义在日复一日中无限叠加,而最终决定成功者的就只是孤零零的一场比赛,以及随之而来的简单粗暴的胜败。
体育没有反派,每个人都是主角。但也正因如此,每个人都没什么必须胜必须败的理由,胜利女神不会因为谁想赢就偏爱谁。
思绪在脑中不断盘旋缠绕,竹冈静感觉身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只能暗暗自嘲幸好站在场上的不是她。
假如研磨见了她的样子,绝对又会说那句“你的紧张都写在脸上了”。
思及孤爪研磨,竹冈静望向音驹的场地。这次音驹换上了白底运动服,醒目程度降低,一时间让她的视线找不到落脚点。
“研磨君正在椅子上坐着哦。”
灰羽艾丽莎适时地提醒道。
“啊,谢谢……”
竹冈静没多想地道了声谢,正欲去看,突然后知后觉地惊恐起来,“艾、艾丽莎姐,你你你——”
“不用解释,我懂的!”灰羽艾丽莎对竹冈静wink,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
她惊恐的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艾丽莎姐懂的也是这个吗?
总感觉不太对……
竹冈静带着狐疑的心情继续寻找孤爪研磨,然后在灰羽艾丽莎看透一切的目光中眼前一亮,对恰好看来的孤爪研磨招了招手。
不出所料,即便是这样的比赛里,孤爪研磨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哪怕这场比赛的胜利对他也空前重要。
在紧张的时候,有两种方式可以放松:一是看见比自己还紧张的人,二是看见向来冷静淡定的人。孤爪研磨毫无疑问是后者。
不愧是“大脑”,不仅可以出谋划策,还能起到极强的稳定军心的作用。哪怕是作为观众的竹冈静,都已经到了仅仅看见他就会安心的程度。
这时,音驹大脑同学正注视着她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竹冈静瞬间get到他的意思,立刻大力摇头以表示“我一点也不紧张”——出于某种心虚的情绪。
孤爪研磨歪歪头,显然不相信。
竹冈静脸不红心不跳,坚定地对他点头。
“噗。”
孤爪研磨突然笑出来,仿佛相信了她一样把头扭了过去。
竹冈静:“……”总觉得很不爽。
被他们的默契震惊到的黑尾铁朗战术后仰,语气严肃:“研磨,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有别的幼驯染的。”
孤爪研磨:“(笑容消失)……”怎么让嘴欠的幼驯染闭嘴?在线等,挺急的。
短暂的无语过后,赛场的素养重回身体,他复又看向黑尾铁朗,觉得他似乎没上午那么紧张。也许是一场比赛把状态带出来了,现在的黑尾铁朗大概可以完成更多技术动作。
待会儿……说不定有机会用上这一点。
黑尾铁朗把孤爪研磨这细微的心里变化全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道:“不管认识多少年,研磨的冷静都是一样可怕。”
“是吗,谢谢。”
“虽然的确是在夸你……不过你竟然这么自然地把‘可怕’当作夸奖吗??”
而不远处,灰羽列夫似乎和“冷静”一词完全搭不上边。往常赛前都摩拳擦掌的他,今天出奇地沉默。
“灰羽同学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竹冈静试探道。
灰羽艾丽莎闻言叹气:“列沃契卡上午失误了好几个球,这会儿大概在自责吧?”
这时,夜久卫辅从后面拍了拍灰羽列夫的肩,双手叉腰,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灰羽列夫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些光芒。
自由人的身躯愈发高大,与众不同的红色运动服仿佛是燃烧在空旷赛场上的一团火。
“——夜久前辈好像说了很帅的话!”
竹冈静从栏杆上方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