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迎师大会上的羞辱
今年的春寒有些长,但并不妨碍汴京郊外的春野风光。汴河两岸柳条渐绿,疏林薄雾中只见隐隐有人影瞳瞳,走得近些才发现尽是些长衫在身的文士。 潺潺汴河旁,茵茵绿草上,十几张古朴的矮几错落摆开,数十文人雅士、贵人名媛围几而坐。场中丝竹弦声不绝,既有歌女相和,又有舞姬翩翩起舞。 众人边欣赏歌舞边享用着菜肴果酒,尽是欢声笑语,时不时还有一首首诗歌咏颂出来,好一派春日雅景。 这就是迎师大会? 承风下了马车,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赵福瞅了瞅承风那没见过世面的棒槌样,就知道这种场面他从未参加过。也对,废名远扬的慕容少爷只会流连于花街柳巷,怎么会出现在如此高雅的聚会之上呢? 就在承风和赵福出现的刹那,本来热闹嘈杂的聚会顿时一滞,场面一片安静,简直是落针可闻。 所有人,眼睛都齐刷刷地望着突然出现的承风二人。 短暂的惊愕后,一阵哄笑爆发出来。 “我没看错吧?居然是慕容家的废物?” “那个大棒槌,连话都说不利索,跑来这里做什么?” “不会是半路碰到赵家公子,人家客气一下他当真了吧?他可是个夯货……” “极有可能!肯定是赵公子无奈之下才带他一起来的……” “哦?这厮也来作诗?他会吗?” “会!他会的可多,不过不是作诗,而是做那个,还会马上风呢……” 阵阵嘲笑中,一名坐在首席左手位的宫装贵妇倒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承风。 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里…… 此时此刻,满座的宾客都在耻笑承风,而身为当事人的承风却不以为意,目光落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是个衣着华贵,白面淡须、三十岁上下的青年文士,端坐在中央像是主坐一般,顾盼之间双眼精芒闪烁。 想必,这就是主办人,晋王赵光义了吧!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宋太宗。 “允文,怎么丞相是国事缠身没有闲暇前来,还是瞧不起我这个闲散王爷?身为一国宰辅,迎接凯旋将士的大事都推脱不来?”赵光义见赵福到了,叫着他的表字面色不悦地问道。 “启禀晋王,家父被陛下召入宫中议事,实在无法抽身前来当面谢罪,便派小子代为致歉,还请晋王海涵!”赵福说得有里有面,晋王听了微微颔首。 “倒是慕容贤侄,你可谓稀客呀!多少青年俊杰的聚会都寻你不着,这次你可算不约而至了。来来来,快些入座。”晋王招手叫人挨着自己添了张矮几,热情地招呼承风坐下。 “多谢晋王美意!”承风笑着拱拱手,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矮几后。 赵福见晋王竟如此优待承风,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对自己一见面就苛责,对那个废物却是笑脸相迎,这算什么?气呼呼地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恨恨地盯着晋王给承风热情地倒酒递水果。 刚才盯着承风看的宫装美人正好坐在对面,这下瞧起来更是方便了,不停地打量着他。 承风这时也注意到了坐在晋王下手、自己对面的宫装美女,也在暗自猜想此人身份。虽是浓妆艳抹,衣着华贵,却难掩一身朝气,其年龄不过二九年华。 此时歌舞已停,诸位才子雅士吃着果酒,时不时瞄一眼晋王身边的承风,鄙视之色丝毫不加掩饰,感觉像是一群白天鹅里,混进了一只癞蛤蟆。 “二位姗姗来迟,当罚酒三杯啊!”一名白衣文士望了赵福一眼,率先发难。 “卢大人此言有理。”赵光义闻言,笑吟吟地说道:“承风,允文你二人来晚了,当自吃三杯啊,哈哈……” 怎么捎上我了?姓卢,好像还跟赵家不对付,这货不会是卢多逊吧?怪不得会在赵光义的宴会上,这家伙可是他的铁粉啊。 “哼!”赵福冷哼一声,打断了承风的沉思,“慕容承风!晋王在与你说话,你装什么傻?” 靠!赵家的小阴人儿!你家老赵来都不一定够看的,一会儿给你点颜色瞧瞧……承风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过身朝赵光义遥遥举杯道:“王爷,某家来晚了,自当罚酒三杯,诸位随意!”说罢,一仰脖子干掉了杯中酒。 “这酒也太淡了,也就十几度的样子,跟某锐鸡尾酒差不多,还难不倒久经考验的自己。”承风咂咂嘴,心里暗自有数了。 按照酒桌上的礼仪,承风罚酒的时候,在座的人就算不喝也要举杯示意,以表尊重。 然而承风一杯酒下肚,在场的文人雅士、达官贵人除了晋王赵光义和宫装美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