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然
只有坚定回答“不”,尧大人似乎才会善罢甘休。
上官世青疑惑加深,却也没有反抗。或许失去的记忆,可以找到答案,可她不想去寻。
这位尧倾大人莫名的霸道,甚是奇怪,她不厌恶,偶尔会欣然受之,也不会觉着过分。有种冥冥之中注定要如此的感觉,可上官世青分明是个嫉恶如仇,无惧一切的人。
她想从自己口中得到什么呢?
偶尔,她的心绪会被尧倾打乱,但很快便能恢复。
顺着魏清遥提供的线索,天和院查到了杜门商会。此商会乃杜氏三房杜庭门创办,杜庭门是何许人?先太后杜庭曦的亲弟弟。名门杜氏依托杜庭曦荣登华贵,曾经权倾朝野,兵权、军政、商贾涉猎颇深。
后来,为了收拢政权,杜庭曦大义举措,协助女儿魏清璃先收回各封地兵权,再削弱杜家等氏族势力,才有了后来璃皇的顺利登基。
自杜庭曦退位离宫后,杜家便低调几许,从商高于参政,现杜家在朝中唯有杜玲珑得以重用。杜门创造商会,笼络天下富商加入,自家陆地有马队镖局、水路有船队、山路有挑担队,分布广泛,遍布贺朝境内外,往来边境也很多。
天和院双管齐下,地门按照上官世青画的几条线路,找商队进行讯问和货物勘察。上官世青则是带着玄门,在沉银上找突破。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铸银师和炼金师的打磨,竟发现疑银的含量并非皆是银,击碎之后发现内含黄金,再经过色泽软硬度的鉴别,证实了正是平顶山的矿金。
上官世青惊喜不已,至少这能够证明,百姓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可能有能耐把黄金运到帝京,再把金子提炼出来,他们除了被押送,从未出过屏山县一步。
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她想去进宫禀报,至少在皇命限制的时日内完成了,至少村民该回乡了,家里老小都盼着狱中人,那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和姑娘,更有的是年轻夫妻。
而且就现在调查看来,矿金案和沉银案应该是有所关联的。她本来一心想救那些无辜百姓,现在看来被卷入更大的是非祸事中。忽而觉得矿金案的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尧大人,下官想进宫面圣。”
“哦?”魏清遥饶有笑意地说:“若你想放百姓走,现在也可,本官可替你向皇上禀报。”
“毕竟生死状是下官签的,回复皇命也当如此,下官还是想面圣禀明情况。”
魏清遥思忖片刻,发现上官世青有心隐瞒,并不想敞开心扉对自己,不知想进宫说什么,既然她提出请求,没道理不满足。
“既如此,你便随我进宫面圣吧。”
“现在就可以吗?”
“可以,上官大人查案如此迅速,想必皇上也会深感欣慰。”
“那是尧大人鼎立相助的功劳,多谢了。”
见她如此急迫,魏清遥不禁揣测,上官世青不会救了村民就想辞官离京吧?她这趟本也是为了那些村民来的。
若真的如此,便要设更大的障碍了,入了帝京,岂容她轻易离开?
这是上官世青任命天和院第七日,当初的生死状签订便是七日内须查出眉目,半月内锁定嫌疑人,一月内破案。
时间是否太凑巧了?关键时日,尧倾给了自己线索,铸银师和炼金师在研究沉银时,能够发现银中藏金也非偶然,虽说是自己发现的端倪,可没有尧大人那句“披上一层皮,真伪难分”,也不会想到这上面。
细细想来,查案这几日,尧大人一直像画龙点睛之人,关键时候的突破都是她解决的,包括杜门商会。
虽说她可能是帝京人,有广大人脉,但整个朝堂结构,众多出色女官中,上官世青并未听说过此人,并且世家大族里面,也没有尧姓。
与其说面圣回复皇命,不如说也是上官世青疑心作祟,想看是否能够求证一些什么,至少看看这位神秘的尧大人到底何许人也。
再次坐上进宫的马车,上官世青恪守礼数,端坐着一言不发,路过天字书院时,外边吵吵闹闹,她忍不住掀开车帘看了眼,发现有京和府衙役正在进出天字书院。和天和院相比,京和府受理一般案件,协助城防军管辖帝京治安。
天字号所属机构皆为朝廷,天字书院和天字钱庄背后都由京官所管。不知什么事情,惊动了京和府,可谁又敢轻易得罪院长李梦浅呢?
近日的帝京,总有种风起云涌的感觉,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势力在暗暗崛起。上官世青有种不好的直觉,她放下车帘,抬眸发现魏清遥正眯眼摇着折扇,气定神闲地坐着,外面的喧闹似乎与她无关。
她更像见识广大的人,有种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沉稳。
沉默良久,魏清遥忽然开口:“上官大人可知道天字钱庄背后是谁人在主管?”
“该是掌财司吧。”
“掌财司的温和鸣,管国库进出账目,每日都要向内朝递呈各地赋税,呈报支出账务。”
上官世青虽不记得过去,但当下朝廷谁掌权,何人主事,哪些人盛名在外还是知晓的。
提及掌财司,很难不想到另一个人,她小心翼翼问道:“温和鸣上头可是杜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