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试毒

黎红蝉为傅雪答疑解惑“一年半载应是无碍。”这就说明隶元上府有储备粮。

“那若是一年半载战事都不终止呢？”

“隶元上府的人和钱庄遍布各国，供应些粮食还是容易的，没人敢拦。”黎红蝉说到这里有些与有荣焉之感。

傅雪挑了挑眉“我一直有个疑问，隶元上府一心主张四国统一，统一之后由谁来做皇帝？”

黎红蝉目露茫然“皇帝？”

傅雪拍了拍脑袋“国君，国君！统一之后，由谁登上那唯一的国君之位？”

黎红蝉蹙眉想了想“原先他们主张步若鸿，如今却不知有无变动。”

傅雪吃了一惊，“原来他们拼死拼活四国统一，却不是想要自己做老大？”

难怪东彦会集中两个府君和许多隶元上府的武人，原来是要控制东彦再以东彦之名统一四国，但东彦强盛，选择东彦也是应该。

黎红蝉纠结道“也不是……还要看民意。”她也不知如何说。

傅雪细细想了想便有些明白了，之前席暮长（陆奇年）便提过‘名不正则言不顺’，在还不稳固的情况下，他们需要一个正统的王室来做过渡，否则人人都觉得自己够资格分一杯羹，容易引起动乱。

待民心归一，不再有四分五裂的可能，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再容易不过。

黎红蝉对权势不感兴趣，也不理解男人对此的追求，她只是跟随上一辈人的脚步前行而已，但自从她与明展眉一番争执后，如今却有了些别的想法“你想做那唯一的国君么？”

傅雪哼笑一声“我想做咸鱼。”

她见黎红蝉面露疑惑，解释道“我一直想在一个安稳不动荡，不被人拿捏的环境里做自由翻身的咸鱼。”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可惜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若想不被人拿捏，势必要登顶权利的巅峰，那便永远也不可能自由。”

黎红蝉懒得去琢磨“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

封问心的目光在封拂年和封遥知的脸上扫过“你们母亲叫你们来的？”

两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没想到第一天就叫封问心戳破了来意，封拂年大着胆子将糕点放到封问心面前“这……这是……母亲说她知错了，还请父亲原谅她。”

封问心盯着那糕点片刻，用手指拈起一块放在封拂年手心中，“你先替父亲尝尝滋味。”

他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封拂年的脸，封拂年看着手中的糕点本还有些莫名，她将糕点举到唇边，电光火石间却突然反应了过来，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将糕点放进嘴中三下两下的咽了，然后极为气愤道“父亲是担心母亲下毒？然后拿我试毒么？”

封遥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封问心看着封拂年气到脸颊通红，这才笑了一声“想到哪里去了，我与你母亲再是不和，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他说完，捏起一枚糕点放进嘴里。

但封拂年显然已不吃他这一套，她带着气福了福“拂年改日再来跟父亲请安。”

毕竟是个养尊处优又没吃过亏的姑娘，敏感又脆弱，离开后没多久便泪流满面，一直跟着她的封遥知此时也阴着脸一句话不说。

两人进了柳氏的园子。

柳氏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安慰道“你们这些时日鲜少与他接触，都有些生份了，反倒不如那个贱种与他亲近，若再这么下去，只怕那贱种要骑在我们头上了，现在正好借着我这事，与你们父亲多亲近亲近，该有些嫡子嫡女的样儿。”

两人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但封拂年心里知道，封问心不仅不信任他们，且不把她的命当回事。

再后来，他们姐弟俩每日都从柳氏这端了糕点过去，头几次，封拂年还会自己拿了糕点在封问心面前品尝，封问心知道是伤了封拂年的心，有心补偿，对他们便比以往和颜悦色得多，也宽容了许多，对他们提起柳氏来也不再那么的不耐烦。

有好几次，姐弟俩来时，还能碰见封越尘，封越尘但凡进过宫，封问心都会召他来问话。

姐弟俩不是很待见封越尘，通常会放下糕点离开。

次数多了，封越尘便知道那糕点原是柳氏用来赔罪的，他盯着糕点若有所思，封问心还以为他是想吃那糕点，将糕点赏了他，封越尘带回园子，用猫狗试吃却又无毒，一时弄不清柳氏在搞什么名堂。

这样一来二去，倒成了一种规律，持续了大半个月。

封问心这日得了好消息，他派出去的人，终于收买到了一个锦衣卫。

那名锦衣卫不知因何欠钱，被人堵在廷尉署后门不远的地方一顿拉扯，要他还钱。

若不是拉扯之间露出了里面的飞鱼服，封问心的人也不知那人居然是锦衣卫。

他们跟踪了那两人好几日，发现两人竟然都是锦衣卫，只不过一个是宫里的，一个身在廷尉署，宫里那人，他们跟到王城便跟丢了，应当是二公主身边的人。

廷尉署这个，平日里下了值，不是赌坊就是青楼，经常醉醺醺的，倒叫他们钻了空子套上了近乎。

只不过此人防备心极强，始终对他欠钱的原因讳莫如深，问多了就会一脸想杀人的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