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念念不忘

“五十枚？太多了。”耐高温笑吟吟的摇头推辞：“像这样的手术，收你五枚就已足够。”

“平日你也常帮西城营弟兄们诊病治伤，就当是一并酬谢了，请务必收下。”魏永明将包袱塞进他手里：“这次教堂已帮了天大的忙，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今日便让他住到我家去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耐高温喜滋滋的收下包袱，又叮嘱道：“可以把他接走。但是必须小心搬抬，千万不能震裂创口，还要注意路上保暖。”

“放心吧，我去妥善安排一下，下午再来接他。”魏永明跟郭宝和阿祥打过招呼，先与亚瑟一起去了西城营公所。

曹老六等人刚将那批枪弹送到营中，许宗扬向何大庚介绍了新枪的性能，亚瑟也不失时机的添油加醋几句，又亲自去操场为大家讲解示范。

团勇们试射之后对新枪赞不绝口。何大庚十分高兴，当场给亚瑟如数结清货款，又在公所摆了一桌酒席招待他。

吃过午饭，正好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魏永明找人用床板和粗竹竿做了一顶抬床，在上面铺好厚厚的干草和被褥，由团勇小心抬着将郭华从教堂送到家中。

郭家主仆从此留在魏宅暂住，平日有阿祥帮忙煎药、伺候哥俩起居，不需要旁人过多操心。

魏永明让芹菜每天早上去询问郭华当日想吃什么，按要求给他们单独准备三餐，再叫魏川岳亲自送进房中，顺便向郭华问安。

耐高温对经手的病人很负责，每天中午都要背着药箱来探问情况，亲自给他更换纱布。

大半个月过去，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郭华的创口愈合势头良好，气色也恢复了许多，脸上渐渐有了红润之色。

这天换过新纱布之后，耐高温出来找到魏永明说：“郭先生状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今后只要慢慢等待彻底恢复即可。”

“太好了。”魏永明冲他拱拱手：“此次多亏神父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登初再次谢过了。”

“不必谢我，救死扶伤也是上帝的旨意。”耐高温笑着摇摇头：“亚瑟明日就要返回上海，我打算晚上为他送行，请你一起参加好吗？”

“好啊！我一定到。”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耐高温略微停顿了一下：“当初巡抚大人曾经说过，只要能帮西城营买到合意的枪械，城内教堂之事就可以商量。你还记得吗？”

“唔，记得。”魏永明讪讪眨了眨眼：“当然记得。”

“我听亚瑟说，西城营的何先生对这批枪非常满意。”耐高温满怀希望的看着他：“虽然交货时间超出了期限，但事情毕竟是办成了。你能否陪我去跟巡抚大人谈一谈，请他重新考虑教堂之事？”

魏永明大感踌躇，他知道罗亚安当年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心里根本没打谱批准重建教堂，其中的利弊权衡也已讲的清清楚楚。

但是耐高温的确联系亚瑟买来了新枪，而且刚刚又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难以出口，只好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嗯...这事儿嘛，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找大人谈。”

自从郭华等人住进偏院之后，罗亚安就一直没来过家里，魏永明也没抽出空去找他，这次见面正好可以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二人来到抚署内院，刚穿过月亮门洞，巡抚卧房外的亲兵便赶紧迎过来低声问候：“副营总来啦，多日不见，您挺好么？”

“挺好，有劳挂念。”魏永明指指房门：“大人在午休么？”

“没有，才刚用过中饭。”亲兵凑到他耳边说：“大人近来心情不好，咱们在院子里都不敢大声说话。”

“噢？大人他怎么了？”

“说不清楚。”亲兵摇了摇头：“前些天大人身体不适，回府休息了几日，回来之后跟谁都没好脸色，您也悠着点儿吧。”

“多谢老哥关照。”魏永明寻思罗亚安平日很少回崇恩府上过夜，八成是跟老婆们吵架憋了一肚子气。于是冲亲兵挤眼笑笑，径直过去推开房门：“大人，我来了。”

罗亚安正在屋子里写毛笔字，听到声音直起身子怔了怔，冷冷问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大人心情不好么？”魏永明忍不住想调侃几句，但顾及到耐高温就在身边，还是恭敬的施了一礼：“耐神父要求见大人，我就带他来了。”

“你？”罗亚安把毛笔轻轻搁下，缓步走到他俩面前端详了一阵，撩起袍子坐下说：“找本官何事？”

魏永明感觉他情绪有点不对劲，估计仍在气头上。万一把耐高温的请求一口回绝，那可就太不好看了。

他赶忙收敛一下表情，不苟言笑的正色道：“回大人的话，耐神父已遵照大人吩咐，帮西城营购置来了一批枪械，恳请大人话付前言，考虑城内教堂重建之事。”

罗亚安微蹙双眉一语不发，似乎压根没听见，又好像在考虑什么心事。

“巡抚大人。”耐高温跟着补充：“教堂原址目前共有院落三十七间，经过几年来的不断交涉，其中近半数住户已初步答应迁走。只要大人愿意表明态度，剩余的人家想必不会过多坚持。”

“我知道了。”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