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江南香氏
继续听那阿福说:“掌门人冷冷一笑,叱道,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干得好事!你没听他说,一个偶然的机会,去皇宫刺杀乾隆帝时,无意中听到了,咱们南拳门奉上奇书《江湖大全的事,十分震怒!这才千里迢迢赶回杭州来,要我交回奇书的下本来!还口口声声说我曾祖父是汉奸!真是大逆不道!”白闪电听得一身冷汗,心中暗道:“看来真有《江湖大全的下册!莫非这是上本的克星,招招制约!如果真是那样,可比上一本有价值多啦!乾隆帝让我潜伏在他们家多年,不正是企图于此吗?!看看此书现在藏身向处?”当下侧耳细听阿福的继续讲话:“老爷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弟弟做得也对,咱们汉人的江山,却让他们靼虏人夺了去,做为龙的传人实属不甘心!难道说,你曾祖父做错了吗?掌门人叱道,爹爹,你不要听信我那个傻弟弟的话!水往洼处流,人往高处走,想咱们江南香氏威震天南,世代招皇上宠幸,享尽荣华富贵,还不是当年多亏了我曾祖父!可我弟弟呢,自从加入黑社会,从小颠簸流沛,浪迹江湖,整天被官府追杀,过着提心掉胆的日子!这是人过的日子吗?老爷突然声音哽咽了,颤声说,儿子啊,我苦命的孩子呀!拳儿,你故意在江湖上放出一家人惨遭杀人灭口的假象消息,为得就是迷惑江湖中人的视线,将你弟弟变成众矢之的——拳儿呀,你好……狠的心呀!”白闪电这才彻底明白妻子香拳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由暗自心寒:对于自已的亲弟弟,确实够狠的!
正在这时,白闪电突觉眼前一花,一个纤纤玉手已闪电般拍到自己的眼前,他忙松开阿福,一个吊打金砖,斜刺里翻出身去,轻轻飘落在厕所的墙头上,向下定睛一看:一位全身汉人小姐打扮的美丽少妇站在阿福身边,上身是粉红色苏稠长袖大褂,上面绣着金灿灿的大牡丹。下身穿灯笼绒紧囗小裤,绿叶般鲜嫩,足蹬薄底软靴,脚步十分轻盈。只一拧身,便轻轻纵上墙头,左手一晃,用了一记虚招,右手握紧香拳,一缕香风袭人,竟似有股浓冽的牡丹花香沁人心脾,白闪电心神不觉一荡,竟忘了躲闪,只听“啪”地一声,胸囗上竟被她的玉手拍实,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当场倒栽葱一头跌下墙头去!好个白闪电,头朝下腿向上,刚一接触地面,用双手用力一撑,竟又飞上墙头,一记连环交剪腿向那美妇当头绞去!这可是杀手狠招!想要一击必中,一招毙命!
“好毒辣!”娇叱声中,那美妇用纤纤玉手,只在右手中指上戴着的一枚金戒指上,轻轻一扣,现出一个小洞来,登时几根细若牛毛的银针,从里面疾射了出来!变起顷刻,让白闪电防不胜防,眼看当场就要射中双腿……不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大喝一声:“无冤无仇,莫非要取人性命吗!?”像一个鬼魅般,竟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闪电般掠到白闪电的身边,硬生生将他偌大的一个身躯,用双手推到一边,只听哧哧几声轻微地细响,那几根银针全部打在厕所里的阿福的脸上!随即他惨叫一声,脸颊登时黑紫起来,一会儿功夫,竟整个脸都僵硬起来!渐渐地他呼吸困难,一跤跌在地上,竟昏死过去!
“好你个香拳!居然用上喂了毒药的暗器,太歹毒了!”一个羽扇伦巾的年轻书生站在眼前,白闪电一看,他认识,正是前些日子在大漠追杀多天未果的红花会的大当家臭脚先生。看他这么儒雅从容,举止潇洒,为什么江湖人送外号“臭脚”?原来他有一手醉仙十跌的功夫,每当一喝醉酒,他便没了文雅,变得放荡不羁,东倒西歪,行走不便。如果你这时候认为他好欺负,便算看错了他!随后他便耍起了一套醉仙十跌的奇功,摔,仆,旋,盘,倒,跌,忽而单足拄地,金鸡独立,忽而倒翻扶地,铁扳桥桩,似醉非醉,睡眼惺松,腿法变幻多端。满身酒气,臭气熏天,在敌人喘不过气的一刹那,他会像突然惊醒了一样,一记飞脚直将人踢出几丈开外!因为这套绝学让人猝不及防,无人能敌,他闯荡江湖数年,名声大振,因为出身黑道,不愿意对外露出自己的身份和名讳,于是人送外号“臭脚”!他与姐姐香拳也算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二人的外号加在一起——香拳臭脚,正是千年前定下的一对欢喜冤家,有得矛盾冲突,有得斗喽!
那美妇正是白闪电的妻子香拳,见了弟弟居然帮助外人来与自己动手,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娇叱:“好你个臭脚,你什么意思?胆敢管起我的闲事啦!”冲上去与他厮杀到一处,臭脚也是十分恼火,喝道:“你伤了咱家的家丁,还不赶快拿解药救人,你疯了似的缠斗什么?!”不料香拳盛怒之下,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玩命地拼死进攻,一时慌得臭脚手忙脚乱!趁此机会,白闪电悄悄飞身遁走——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一旦露出真面目,对妻子对小舅子,面子上都拉不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骑着自己那匹大宛名驹汗血宝马,飞驰到杭州将军府,立即让红尘调动五百精骑旗兵,杀奔江南香府而来!
路上,红尘疑惑不解地问:“白大人,你今天不是说好去拜访令泰山的吗?怎么……”白闪电心内翻滚如潮:“虽然香拳是我的妻子,但她装死骗官,又牵连出私自窝藏奇书的事,件件惊天动地,都是欺君之大罪!况且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