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启动!
生,水是最接近你本源的媒介。”
“用它能联系上你的子嗣,接着只要用——”
“等一下,”白毛说,“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有小孩?”
阿蒙蒂斯低叹一声:“这是你的天赋,独属于你的天赋神权。”
“用有限的血就能填满未知的幻想,艾,你能创造生命。”
“但是很可惜,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因素,这项天赋是残缺的——”
“你创造不了贮存在生命里的灵魂。”
“他们是你的子嗣,你给了他们生命,将自己的一部分情绪填进去充当灵魂。”
“他们也是你的‘家人’。”
艾蒙下意识反驳:“不——这是——”
他想说这样做出的只会是虚假的灵魂,连带着对所谓的“别的家人”也反感起来。
“但是他们很爱你,”系统温柔地说,“你想要陪伴,所以诞生了他们,他们从出生开始就只有一个目的。”
“不论虚实,他们会永远爱着你。”
年纪轻轻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还是个单亲妈妈的白毛:……
往好处想,他拼命安慰自己,起码都是大孝子。
系统说:“用钥匙打开虚实之间的门,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来。”
在脱离原来的世界的时候,艾蒙的子嗣全部选择跟随母亲一起流浪。
它们附着在宇宙的虚无里,等待着母亲的召唤。
“钥匙有两把,一把是实体,我不知道你放哪里了。”
“还有一把是——”
系统突然不说话了。
“是什么。”
白毛开始催促:“阿蒙你说句话呀阿蒙!”
一辈子也就这么长,阿蒙蒂斯告诉自己,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他真的、真的,到现在都不能赞同当时艾蒙设下的这把钥匙。
偏偏神明的记忆里还很好,他还忘不了当时艾蒙顶着一张面瘫脸说出这把钥匙后,看向太阳求表扬的小眼神。
果然关系最好的境界就是互相折磨。
系统说话了:“钥匙就是——”
“赞美太阳赞美阿蒙蒂斯他是唯一的——”
以下省略八百字。
没错,另一把能当语音输入的钥匙就是当时月亮写的八百字小作文,全篇疯狂吹捧太阳君主阿蒙蒂斯,用最华美的语言带上最夸张的叹咏调,事到如今还要当事人亲自复述给作者。
阿蒙蒂斯念的生无可恋,艾蒙听了一遍就记住了,面不改色地复述。
非常流畅,顿挫抑扬,精准拿捏每一个感叹升调。
系统说:“叫她的名字——”
艾蒙看着透澈的水面,垂眼复述:“——伊甸。”
头顶的浴灯开始闪烁。
填满浴缸的水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黑色的烟雾在缸底升腾而起,它们翻滚着渲染尽整个浴缸。
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一只手从黑水中探出,攀抓住浴缸的边沿,五指用力向下压。
像有什么未知的来客要挣扎着从里面爬出来。
系统提醒:“让她把刀带出来,你刀在她那里。”
白毛:“刀、刀!”
蕾丝手套微妙地一顿,放开缸沿,像滑溜溜的水蛇一般缩回水面下。
过了一会儿才有手重新伸出。
它住着沿边借力,黑纱掩面的女人从小小的浴缸里站起,黑色的鱼尾裙拖着重重的黑纱,勾勒着姣好的身材,在她的身上像花一样绽开。
黑纱之下,一对橙黄色坚曈紧紧追随着白色的身影。
女人一手支撑离开浴缸,一手提着两把长刀,俯身跪下:“母亲。”
“我是伊甸,苦痛的伊甸——”
黑裙女人恭顺地垂首,双手捧着两把长刀高过头顶呈上。
“——伊甸携刀而来,为您奉上一切。”
她像一条蛇,冰冷,柔软,说话时像蛇在嘶嘶地吐着信子。
女人的黑纱下隐约可见端庄的五官,白皙的肌肤。
艾蒙想起那条无头蛇,有些迟疑:“你的头……”
伊甸头没抬,还维持着一个姿势,声音低沉暗哑:“苦痛是无形的,母亲,黑纱能显出苦痛的形体来。”
“黑纱之下,空无一物。”
“苦痛又是有形的,我无首有身,唯有黑裙下才是实体。”
“母亲,您不能直接碰我,苦痛是触之即苦的。”
“触碰我,您曾经的痛苦便会再临于身。”
伊甸说。
从刀鞘抽出刀,它们的刀刃相较寻常刀刃来说厚度更薄,也许更易折,但绝对不能否认的是,它们也更为锋利。
白色的刀身敛着寒光,仅仅是看着就叫人脊背发凉。
这确实是绝无仅有的凶器。
白毛找了一圈,决定用果盘里唯一一个苹果来试试刀。
修长的刀刃优雅地抬起,然后——
——在碰到苹果的一瞬间,啪的一声。
碎成几截。
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