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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井一扣在手臂上的手用力得快要陷进肉里,我吃痛地低呼一声后,他才垂下右手。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比寒冰还冷到让我发颤,他甚至是浅笑着说出来的。
“你们别玩坏了,她身上有很重要的情报。”
绝望,我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这两个字背后藏着的浓稠恶意。
......
在九井一打完电话后,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公寓楼下,我像一件不值钱的行李,被男人随意地塞在车后座。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三人都没有任何反应,灰谷兰还笑眯眯地冲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二〇〇五年*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我并未遇到任何可以让我找回记忆的契机。
如果硬要说进展的话,那就是我和松野千冬的关系变得不错起来。
在刚发现自己失去记忆,并被松野千冬带去参加集会之后的某天,我在走廊上偶遇到他。
这才发现松野千冬和我就读的是同一所国中,他所在的班级离我的班级也很近。
据他所说,我和他最初是在学园祭上认识的。
我对他提到的那次学园祭也有印象,那一次班级投票选出来的是执事咖啡馆,当时班里的不少男生都有些拉不下面子,比起招待客人,他们更愿意做些打杂的活。
于是我就被活动的执行委员拜托了,本来我是想拒绝的,但对方实在是舌灿莲花,把我夸得飘飘然,恍惚之间就这么答应下来了。
但关于和松野千冬的相遇,我则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就像是记忆里的场景被人硬生生地剜去一块。
所以之后的讲述人就变成了松野千冬,他说他那天刚打和来挑衅的不良打完架,肚子饿得能一口吃塞三个饭团。
但他当时把校服弄得灰扑扑的,脸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血迹,一边的眼窝也还挂着大大的乌青。
因为根本没几个班级愿意让松野进去,而他自己的班级则是弄的话剧表演,只有硬纸板和浆糊做成的道具食物。
就在松野又饿又累的情况下,手里拿着试吃甜品的我拦下了他,笑容和煦地问他要不要紧,想不想吃点东西。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简直就是漫画里才会有的场景。”
在一旁听得认真的我顿时瞪大眼睛,你是什么少女吗!
后来松野填饱肚子,一直想找我道谢,但那时我已经结束了下午的工作,换回了水手服,留给他的只有吃剩下的纸杯蛋糕托。
他在描述这一段的时候,总让我感觉是在照搬仙度瑞拉的故事,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仅是少女,还是浪漫主义者吗!
再后来,他因为一直在打听我的事情,还被误传出性取向不太对的传言。
“那段时间还真是不好过啊,Mikey和场地哥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场地哥?我抓住松野话里的关键词,之前和一虎谈话的黑发少年也叫场地,这俩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看着还沉浸在讲故事中的松野,我忍住自己想提问的迫切心情。
之后松野找到当时的活动执行委员,这才知道他一直找错了方向,所谓执事也有可能是女性。
“怪不得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这个执事比其他人都要矮上一截。”
呵呵。
我记仇了。
“那个场地君,松野同学和他关系很好吗?”
记仇了,但我不忘正事。
松野闻言点点头,“场地哥是东京卍会的一番队队长,我是副队长,但除了这些之外,我和场地哥也是朋友。”
场地是东卍的队长?
我不解地皱起眉头,那天我分明听到一虎对他说自己要毁了东卍,可场地作为东卍的队长,又怎会容许一虎说出那番放肆的话。
那好像只剩下一种解释了——场地会背叛东卍。
可看着松野讲到场地时那种尊重和憧憬的神情,我对这个说法的可信度又开始动摇起来。
而且经过那天的短暂接触,场地和一虎显然是从小就认识的好友,但他还是告诫我,让我离一虎远一点。
从这两点来看,场地都不像是那种会轻易背叛的人。
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一些让场地无法开口解释的事情,而背后的原因,也只有他本人才能知道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烦闷地抓乱了头发,好想拥有读心术啊可恶,这样我就能知道大家都在想些什么了。
“那个,一目同学这是突然在做什么?”
差点忘记松野就在我旁边了,回过神来的我将整张脸埋进手掌,闷闷地回答:“没什么,只是在想现实世界要是有漫画那样的独白框就好了。”
没等松野说话,我长叹了一口气,把被自己弄乱的头发用手梳理整齐。
“抱歉呀,好像做了一些破坏松野同学心目中天使形象的事情。”
“不用在意。”松野摆手,表情和缓,“倒不如说天使之类的东西只会在虚构作品里出现,一目同学可就是站在我面前真实的存在。”
“呜......”松野真诚的话语让我有些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