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现在回想起安吉丽娜的微笑，所有人身上都冷不丁冒了一身的白毛汗。

布鲁斯看着眼前一切行为和常人无异的安吉丽娜，不自觉地感受到了痛心。他很难理解另一个世界的超人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把自己的女儿——现在看起来，可能还是和露易丝的女儿——制作成这样无心的木偶、会动的AI。或许正像是黛薇在阴阳怪气的话语中传达出来的意思那样——他们那个世界的超人，在杀死小丑之后成了最高元首，一个独/裁者，一个暴君。

在这一层面上，安吉丽娜不再是克拉克·肯特的女儿，而是最高元首的武器。

纽约的斯塔克致力于把他那被常人视作武器的AI管家变成人，而另一个世界的超人却想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变成武器，何其讽刺！

另一个世界的他自己染上了小丑病毒，考虑到黛薇的用词是“小丑化的蝙蝠侠”，那么他不得不猜想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成了一个蝙蝠怪物，一个有着蝙蝠侠的能力、蝙蝠侠的计划、蝙蝠侠的忍耐的蝙蝠怪物，而这个怪物拥有的更可怕的一点却是——

他拥有他的亲朋对自己的信任。

而借助这份信任，他能有千百种方法将那个世界所有布鲁斯·韦恩重视的一切一网打尽。

或许，他也是让安吉丽娜变成现在这副摸样的罪魁祸首呢？

【黛娜，脸疼QAQ】

【你个氪星人脸疼？】

【？歧视氪星人是吧，举报了。】

【......】

【哈哈，开个玩笑啦。】

【算了，你还有啥想给你的人设补充的吗？】

【唔，我想想啊，现在的这个安吉丽娜已经是被洗脑705次，没有感情的怪物了，所以——我要开始搞事啦！】

【喂！什么？等等！】

现实世界中，安吉丽娜轻轻挣脱黛薇的捏脸制裁，转头看向制造出震耳欲聋的沉默的其他人，眼睛里蓄起红光：“管理员，检测到夜翼——已死亡、搅局者——已死亡、超级小子——放逐中、红罗宾——放逐中，判断为狂笑蝙蝠的克隆体手下，请问是否销毁？”

别问黛薇，黛薇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戏冲昏了头脑，她只来得及说：“等等——”

“重复询问，是否销毁？”

安吉丽娜从座位上飘了起来，目光锁定了摆出防御姿势的迪克、浑身紧绷的斯蒂芬妮、震惊到连墨镜都挡不住的康纳和看起来最镇定的提姆。

“重复询问，是否销毁？”

克拉克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做好了事有不对就抱着自己女儿上天的准备。

“重复询问，是否销毁？”

安吉丽娜的蓝眼睛此时已经全部被红光占领，之所以还隐而不发，纯粹是因为还没有得到自己管理员口头上的认可。就在克拉克按捺不住想要扑上去的时候——

安吉丽娜突然失去了力量，一头从半空中栽下来，正正好砸进黛薇的怀里。

还好她砸下来的时候调整了皮肤的柔软度，不然非得给黛薇砸骨折不可。

让我们说，谢谢安吉丽娜。

【喂喂喂！angel？！】

黛薇彻底慌了，什么情况啊！

说要搞事的闺蜜自己被搞了？

你以为自己在写小说啊！

嘶，她们好像确实是在写小说啊，那没事了。

【angel？】

【angel！】

【别吓我啊！喂，安吉丽娜！】

【安吉丽娜？！】

可惜，无论黛薇如何在脑内频道call安吉丽娜，安吉丽娜就好像是掉线了一样，没有给她半点回应。

黛薇无法不感受到恐慌，她尝试仔细思索自己是否有在大纲或者设定上面写了有关情节，却因为安吉丽娜双眼紧闭浑身发僵的模样脑子里糊了好几层厚厚的油漆，没法产生一丁点的有效思考。

黛薇发觉自己眼里的景象正在被逐渐染成绿色，而原先眼中没被阳光照射到的阴影处也在渐渐被一种浓稠的深绿色取代。黛薇眼睁睁地看着墙角那一处的深绿色阴影不断蠕动，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凝聚成一个完整的人形。

黛薇喃喃：“Joker？”

这一个单词宛如平地一颗惊雷炸响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边。在哥谭，这个“小丑”没有其他任何的语义，它只能是那个小丑。

本来安吉丽娜突然发难就已经够让人神经紧绷了，她言语中暴露的死亡名单也值得深思，最后那个“狂笑蝙蝠的克隆体手下”更是让人不寒而栗。结果还没等达米安扔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氪石，人安吉丽娜就一头栽到了黛薇的怀里，心里端着的那口气还没松，自己的同位体就来了个深水鱼雷。

小丑？什么小丑？韦恩庄园里怎么可能有小丑？！

身上因为安吉丽娜的微笑冒出来的白毛汗还没下去，这边黛薇又给他整应激了。

回过头确认确实没有某个早该下地狱的绿头发不可回收物之后，达米安确定了一点——自己的同位体要么是小丑的狂热追逐者，此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实际上她的脑子早就已经被小丑病毒泡烂了；要么是因为安吉丽娜的突然晕倒导致了她体内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