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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单子,你回头看看。”司锦想再陪陪钱橙,但一想到自家大哥哭着算账的样子,只得转身去书房。
她离开后,蕊蕊走过来,挨着钱橙,凑头看她,“小姐?”
钱橙情绪不太高,蕊蕊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自然能瞧出来。
这会儿没有外人只剩主仆两人,蕊蕊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您笑得跟哭了一样。”
钱橙不服气,双手食指戳着自己嘴角往上提,歪头看蕊蕊,“胡说,谁哭的时候像我这样嘴角上扬啊。”
她笑得多自然。
蕊蕊,“……”
走了两步,像模像样装了一会儿,钱橙才没忍住小声问蕊蕊,“季大小姐像不像月季花?”
蕊蕊就知道。她认真想了想,最后咬着唇轻轻点头,“……像。”
果然。
钱橙肩膀塌下来,轻咬下唇。
她可还记得两人大婚前司府派人送了一马车的月季花过来,让钱府众下人在头上都别了月季。
她作为新娘子也有一朵,现在那花还被她好好的收在匣子里,准备等干了就当干花保存。
钱橙喜欢月季,司锦也喜欢月季。
她喜欢月季花的张扬明媚,那司锦呢,是喜欢花,还是喜欢花一样的人?
钱橙出嫁前想的都是怎么逃婚,虽错过了司季的虐恋情深话本,可只要有眼睛,刚才都能看出来季静跟司锦关系不一般。
她叫她阿锦呢。
自己这个妻子却老老实实喊司锦。
她知道司锦戴火眼镜,自己都没见过司锦那什么奇怪物件。
司锦跟季小姐关系那么好,两人又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还都在外从商,怎么看怎么般配。
所以她娶自己纯属就是因为大师批命,而昨晚那句“喜欢我吗”的确是她幻听了。
钱橙停在原地,脚都不想往前挪。
其实通过刚才短暂相处,钱橙觉得季小姐人挺好的,是飒爽随意不拘小节的性子,她不该将她跟司锦往那种关系上想。
只是这会儿嘴里依旧像是吃了口醋鱼,莫名带着酸意。
也是好笑,她一个冲喜的新娘子竟然因为几次鱼-水之欢肌肤相贴,而对司锦有了别的想法。
钱橙低头揪缠自己腰带上垂下来的流苏,卷长的眼睫垂下来遮住眼底的低落。
守心好难。
小娘死前告诉她别把心交给别人,钱橙出嫁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一个冲喜的怎么会丢了心,可这会儿不敢说那么肯定的话了。
蕊蕊勾头看钱橙脸色,见她一会儿抿唇一会儿撅嘴,不由眨巴眼睛,“小姐您怎么了?”
钱橙不好意思说她那点小姑娘的心思,只随意寻了个借口,“我就是好奇那个火眼镜,之前从没听说过,想,想见识一下。”
蕊蕊觉得这算什么,“那您问问五少爷呗,让五少爷戴给您看。”
都是一张床上的人,这种事情又什么好为难的。
蕊蕊感觉自家小姐今日脑袋不灵光,“少爷这会儿在书房呢,看书的话定然会用到那什么火眼镜,您借口送糕点过去看看呗。”
都是话本子里现成的招数,小姐都不会用。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钱橙赶鸭子上架,“……也行。”
钱橙去之前特意问周妈妈司锦有没有喜欢吃的水果,周妈妈笑着让人备了盘葡萄,“少爷嘴刁,什么都只吃两口,这个近日还算喜欢。”
钱橙惊诧到嘴巴微张,司府连葡萄都有?
见钱橙觉得新奇,周妈妈让她快尝尝,“这葡萄听说是外边来的,就跟小拇指关节一样细长,吃的时候既没有仔也不用吐皮。”
钱橙捏了颗,咬破皮的时候眼睛一亮,“甜。”
皮脆汁甜肉弹!
“那就劳烦少夫人给少爷送去了。”周妈妈笑意慈祥,眼里透着股了然。
钱橙脸蛋微热,想跟周妈妈解释她不是那个意思,但又抿着嘴没说什么,“谢谢妈妈。”
她跟蕊蕊带着葡萄过去,周黄瞧见她俩过来,上前几步下了台阶跟钱橙说,“少爷规矩,书房只准少夫人一人进。”
蕊蕊便把盘子递给钱橙。
钱橙其实原本不是想看什么火眼镜,是一句话赶着一句话才过来的,这会儿站在书房门口莫名打起退堂鼓。
身后周黄跟蕊蕊都在看她,钱橙深呼吸,轻轻推开门抬脚进去。
晌午时分,书房窗户大开,屋里光亮明显。
钱橙双手捏着盘沿往里走,迎面的是一副仙人骑鹿的画,寓意长寿。右手边是待客的地方,摆了红木茶几,靠墙的博古架上也都是珍宝玩物,往左边走则是一张书桌,旁边的架子上全是一摞摞的账本。
司锦这会儿正坐在书桌后面看账本,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一只棕黄色笔杆,鼻梁上挂着那个火眼镜。
瞧见钱橙过来,司锦下意识抬眸直接朝前看。
天然水晶反着光,衬得司锦本就清冷的容貌更显疏离矜贵,她坐在宽大的深棕色檀木圈椅里,银白色竖领衣襟盘扣扣到最上面,身上透着股禁欲冷漠感。
这样的司锦是床帐合上后在床上看不到的。
两人在房里的那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