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钱橙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铃铛这种话啊?
她傻在原地,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写着:
不、喜、欢。
而且还是这种挂在床帐四角的金铃铛。
周妈妈跟院里的丫鬟们不用脑子都能猜到这铃铛是干什么用的。
钱橙脸皮本来就薄,现在还没用铃铛助兴呢,光是想想那种场面她人就红了。
钱橙皮肤白,脸红起来就显得格外明显。
她抿唇朝司锦看过去。
你瞧瞧,我像是喜欢的样子吗?
司锦也懵了一瞬,声音都没那么有底气,“你下午不是很喜欢长命锁上的金铃铛吗。”
还在她面前晃了很久。
钱橙深呼吸,轻声解释,“我是喜欢长命锁。”
她喜欢的是金锁,不是金铃。两者区别可太大了。
钱橙踌躇起来,斟酌着语言,试探着说,“这铃铛要不,取下来?”
她脸皮薄,本来就不肯出声怕外头听见,昨晚哭都偏头躲在枕头里哭。如今这四个铃铛一挂,不管她吭不吭声外头都知道她俩在屋里做了什么。
床边一时陷入沉默,司锦的耳廓也有些红,她捏着书的手搭在腿面上,鸦羽长睫垂下,薄唇抿了一下,“你不喜欢啊。”
钱橙顿了顿,往前看司锦,嘴巴张开又抿上。
屋里照明用的油灯只点了床头那一盏,微弱的光亮被灯罩拢住,映在司锦身上的光虽不多却在她身体另一侧投下些许阴影。
她下午换了身银白暗纹长袍,高领,盘扭扣到最上面,晦暗不明的光亮下,她坐在床边垂着眼有股说不出的禁欲诱惑跟萧瑟落寞。
如今抬眸看过来,脸色略显苍白,神情有些低落,什么话都没说,只静静看着她。
钱橙,“……”
钱橙顿时呼吸都轻了几分。
她还是个病人,身上带着药味,说不定刚刚才吃过药,就四个铃铛而已,自己跟她较这个真做什么呢。
钱橙抿着唇想,就算不挂铃铛,成婚后的妻妻在房里就算不弄出声音旁人也会往别的方向想啊,尤其是她们事后会叫热水擦洗,也是会被人知道的。
她何必做掩耳盗铃的事情,然后让司锦不开心。
“不,不取下来也行,”钱橙余光边看着司锦,边对着床帐打量,缓缓点头,不知道是宽慰司锦还是在宽慰她自己,“嗯,金色配红色是挺别有韵味的啊,挺好看的。”
最后四个字,钱橙是望着司锦说的。
“真的?”司锦抬眼看她。
钱橙昧着良心点头,“嗯,好看,我很喜欢,留着吧。”
司锦脸上神情一松,“我就跟周妈妈说你会喜欢。”
周妈妈还说钱橙脸皮薄,说不定不愿意,你看,钱橙也说了喜欢。
钱橙,“……”
钱橙幽幽看她,希望她见好就收不要太得寸进尺。
司锦放下书,伸手握住钱橙的手腕,轻轻将人拉过来,手臂环着她纤细柔韧的腰肢,掌心搭在她背上,昂脸看她,凤眼里荡出笑,映着光,“谢谢你喜欢。”
钱橙脸一热,低着头看她。
刚洗完澡,钱橙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跟柑橘皂香,清新湿润的诱惑着人张口品尝。
钱橙长发披在身前身后,大红中衣的衣带被扯开,衣襟顺滑的敞在两边。
钱橙垂着眼,手指试着搭在司锦肩上,羞红了脸微收着小腹,由着司锦将她的大红荷花抹胸往下一扯抬头吃上来。
床上金铃明明未动,钱橙却软了双腿,最后迎面坐在司锦怀里。
还没吃饭,下人们可能随时会敲门,钱橙不敢让自己发出别的声音,努力转移注意力去想别的。
司锦刚才在看书,她不是视力不好吗,这么弱的光亮她能看清书上写的字?
钱橙有些疑惑,垂眸往床上看。
刚才司锦拉她过来亲吻的时候,手中的书随意往被褥上一放,也没合拢。
这会儿借着微弱的光亮,钱橙双手下滑握着司锦的肩膀,呼吸发紧肌肤滚烫,挺腰仰脖,迷离的眸子聚起焦往书页上瞥。
上头并不是大片大片的文字,而是几幅小块小块的画。
连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洗桃子跟吃桃子?
司锦为什么会看这种类似于小孩启蒙时才看的书?
司锦注意到钱橙的目光,手掌上移搭在她后颈处,钱橙顺势低头,司锦仰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声音低哑,眸子幽暗,“吃过雪桃吗?”
钱橙摇头,“吃过桃子,雪桃是?”
怎么话题就转到这儿了。
司锦笑了一下,笑意清浅晃人,钱橙心里微热,伸手轻轻抱着司锦的肩,将绯红的脸蛋埋在她颈窝里。
刚才笑起来的司锦,比扯掉了抹胸的她看起来还要诱人。
钱橙想,就算司锦是女的,也会有很多女子不介意跟她做这样的事情。
司锦手搭在钱橙背上,温声解释,“雪桃就是冬天结的桃子,味道和你吃过的那些应该没什么不同。你要是喜欢,待会儿让周妈妈给你拿几个过来尝尝。”
司锦想起钱橙爱吃的性子,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