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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主演来全了,准备工作也早已就绪,场务两三步跑过来,低头和奚琢身边的摄影师说了几句,两个人和奚琢招呼了一声,转身先走了。
奚琢将深吸一口气,拿了台本朝李昀山走过去。
场外的围观人员被隔开了,戚寒洲进了场,喧闹的人声渐渐小了,陈余在后面带着他的包姗姗来迟,手里捏着一罐牛奶,天气炎热,只是小跑几步,脸上就全都是细密的汗珠。
有不同城的影迷,不远千里跑来看戚寒洲拍戏,七月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但他们的热情却一点都没消减,好在乌水镇绿树成荫,遮了些热辣的阳光,洒下的阴影形成一席庇荫之地。
今天的戏是在竹林里拍的,林叶萧萧,比太阳底下凉快的多。
陈余终于拎着包赶来戚寒洲身边,喘着气递给他,“给,洲哥,热死我了。”
戚寒洲拉开拉链,把手里一后沓信装进包里夹层,之后重新合上,丢给陈余,“别丢了。”
陈余点点头,朝他晃晃手里牛奶罐,“哥,一会儿直接找我要就行。”
说完一转身钻进旁边的大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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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一片盎然的绿,在这样葱茏浓郁的绿色里,其余色彩显得格外鲜明。
化妆师正给戚寒洲补妆,他天生唇形饱满,唇色很红,不涂口红,也是脸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化妆师把他原本的唇色掩了掩,好让他脸上的苍白更显然。
到底是实景拍摄,条件有限,一个小板凳就是算是个化妆间,戚寒洲就坐在摄影机外围几步内,抬眼时,除了浓郁的青绿,便是另一抹同样瞩目的、鲜亮的红。
奚琢认真和导演请教等会儿的站位,又试着说了一遍台词调整语气语调,半点儿都没注意到近在咫尺的目光。
比起上次的浅青淡绿,这次的红更适合他。
化妆师轻抬戚寒洲的脸,小声提醒他闭下眼,戚寒洲闭了眼,葱茏和火焰,全都挡在眼帘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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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门就位——action!”
【静谧幽深的竹林里,忽过清风,细长的竹叶萧萧沙沙,平添肃杀之气。
不远处忽有急促的脚步声,踩着地面铺了一层的竹叶来,叶子簌簌作响,幽静的林子里出现一抹鲜艳的红。
沈云集一边跑一边往后看,身上繁琐的衣裳阻碍他的速度,他只得两只手提着衣摆尽力往前跑,仿佛身后是有什么仇家追杀。
在林子里跑了没多远,他累的受不了了,扶着一棵竹停下,大口喘着气,喘到一半儿意识到什么,猛地捂住嘴,蹲了下来。
林子里静悄悄,除了偶尔有几声鸟鸣外,再无他声,沈云集这才放下心来,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一屁股坐下来,用宽大的衣袖擦去脸上的汗珠。
“累死我了”,他喘匀了气儿,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厚重的衣裳,俊俏的脸皱成一团,“这衣裳怎的这么重,娘从哪里找的裁缝……”
沈云集低头仔细端详那过分繁琐的腰带,两三下解开了,刚要脱掉外袍,忽的听见一点动静,他立马不动了,竖起耳朵听着林子里的动静。
刚才那声响像是人声,他心道,这林子已经够远了,难道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风声萧萧,几片竹叶轻飘飘从头顶落下,恰好落在沈云集发间,他吓得一怔,一抬头,眼睛蓦然睁大了。
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哐的一声,恰好落在他眼前。
沈云集吓得裹紧外袍,看着地上的人,“你你你,你是何人!!”
地上那人生了张如冰似雪的好看面孔,此刻却苍白的厉害,白衣上有几点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看见沈云集,忽然从地上弹起来,挂在腰间的长剑不知何时出鞘,堪堪抵在他脖颈间,剑气锋利,顷刻间就在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沈云集自小养尊处优,哪里被人拿着剑这么近的威胁过,一时连呼吸也紧住了。
他动也不敢动,一低头看见剑尖闪烁的寒光,心脏猛然紧缩,“这位大侠!有话好说…别冲动啊!”
身后人不说话,他的身体和普通人不同,温度低的厉害,抵在一起,像是靠着一层冰。
“…别乱动。”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很低,但依旧平稳,感受到沈云集身体轻微的颤抖,剑往外偏移了一点儿。
沈云集这才松了口气,但脖子上的红痕这会儿却切实疼起来,他咽咽口水,试探着再次开口,“我不乱动……你受伤了吧?瞧着很严重。”
“嗯。”持剑的人垂下眼睫,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很虚弱,忽地,他剑锋一转,再次紧紧抵住沈云集的脖子,“我需要药。”
沈云集吓得额上冒出汗珠,他心道你这个样子自然是需要药,只是同我说有什么用……
“这位大侠,我不是郎中,”为了自己性命着想,他还是回答了对方问题。
“你去买,”殷羽轻声道,此刻他体内气息四处横冲直撞,筋脉各处都仿佛要炸裂般疼痛,“我等着。”
沈云集愣住了,“不是,这位大侠不瞒你说,”他小心地动了下手指,扯动身上的大红色衣裳,“我也是方才逃出来的,要是贸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