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才取得了它的信任。
当那猫远远地冲他跑过来,撅着屁股蹭他大腿时,梁乐心里,才升起隐秘的快感。
那么驯服陈多的时机,就是现在。
“行啊,”
陈多笑了起来,语气很平常:“那咱就一拍两散。”
表情好漂亮。
梁乐被那个笑晃了下眼,等意识过来的时候,陈多已经拧开门把手,离开了他。
再次把陈多追回来,梁乐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他跑到医院,哪怕面对着白眼,也无微不至地帮助照料,陈多不让他搭手,他就给隔壁病床的阿姨嘘寒问暖,引得一屋子人都夸这是个好小伙。
陈多就当没看见。
照顾爷爷的时候,他尽心尽力,稍微有点空隙,就抓紧时间眯上一会,等到晚上爷爷睡着了,他就翻开课本,认真地学习。
梁乐知道,陈多还是想考研。
他也不敢再说什么话,其实心里有些不屑。
读什么书啊,现在的市场经济下,直接打工不比在学校里强,干嘛这么迂腐,不懂变通呢?
后来陈多愿意原谅自己,梁乐一直觉得,是他走了大运。
那天医院送来个大出血的产妇,情况危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偏偏,孕妇的血型是稀有的熊猫血,血库没有相应的储备。
医生急得团团转,可又束手无策,消息传来时,梁乐第一个冲了出去。
“抽我的吧,我也是同样的血型!”
陈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谈了大半年的恋爱,他还真的不知道,梁乐是熊猫血。
他终于有点小小的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对恋人太不关心,了解太少。
在梁乐的挺身而出下,这场危机悄然化解。
产妇的家人特意过来道谢,说这小伙子真心善啊,闭着眼睛说使劲儿抽,幸好医生没听他的,不然都该抢救他了。
梁乐抱着花呵呵笑,伸出小指,偷偷地勾了勾陈多的手。
陈多睫毛抖了下,没躲。
那会儿梁乐才舒了一口气,舒服了,终于给人追回来了。
风风雨雨的,竟又谈了两年。
只是他俩实在命途多舛,就没在一块儿过几天踏实日子,先是陈多的爷爷去世,而梁乐的事业正直上升期,聚少离多,现在已有快三个月的功夫,没有见面。
如今,梁乐有了别的心思吗?
陈多不知道。
他俩没几个共同朋友,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陈多放弃了继续读书,什么能挣钱,他就去干什么,梁乐说让陈多跟自己干,被拒绝了。
不想向上伸着手,问自己的恋人要钱。
梁乐就笑话他死心眼。
笑就笑吧,陈多现在挣得也不少。
他机灵,长得好,也放得下身架,陪酒的时候面不改色地灌自己,去厕所抠完嗓子眼,回来后依然笑意盈盈,说老板考虑下我们家的货呗。
所以后来看到陈多的存折时,梁乐半天没合上嘴。
“你是这个。”
他冲陈多比了个大拇指。
陈多那天喝醉了,搂住梁乐的脖子,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计划,再攒点钱,他们一块儿买个大房子住,他还是想读书,哪怕年龄大点也没关系——
“好不好呀,”
陈多醉意上脸,笑得很甜:“到时候你公司步入正轨,我们就结婚,没有结婚证的话,我亲手给你画一个。”
他那天真的喝太多了。
以至于忘记梁乐是怎么回答自己。
甚至没有看到对方躲闪的眼神。
所以,梁乐真的出轨了吗?
“……好家伙,原来你搁这儿喝闷酒,是因为这事?”
房间的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罐,陈多默不作声地抬眸,扫了眼对面的狼藉,就垂下睫毛。
没忍住,把话告诉给了朋友。
说到底,还是因为陈多是个不吃亏的主,要是被劈腿,那他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要是自己疑心疑鬼,冤枉了自个儿男朋友,那他也能低头道歉,任凭处置。
正好他有个叫吴海洋的发小,过两天要去柏城——也就是梁乐所在的地方出差。
陈多借着点酒意,拜托了对方一件事。
“希望是我的问题,”
他拿着啤酒罐,跟人碰杯:“麻烦你了。”
吴海洋啧啧几声:“要是你的问题,你就咋办?”
陈多的指尖瑟缩了下,没再喝酒,安静地吃着饭盒里的冷食。
梁乐感叹过,说他可能上辈子是条流浪猫,就爱吃翅尖鸡架这种没什么肉的东西,嚼半天也不知道在啃啥,一嘴骨头渣。
当时陈多仰起下巴,说我乐意!
现在,再喜欢的翅尖,也没了味道。
陈多拿湿巾擦干净手指,语气很平静:“如果是我的错,那今年他生日的时候——”
“我就向他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