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发飙。
纽约交通本来就乱象有名,出个事故好像也没什么奇特的,枪支弹雨更是常态。
眨眼过去车子下了高架桥,四处交通又恢复了有序的状态,平静到仿若从头到尾无事发生。
曲疏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听见男人冷酷的声音对开车的司机说:
“封锁消息,不要让新闻在任何媒体上发酵,一个字都别传出去。”
“是。”
任齐柯一边开车一边拿起手机就处理起了事情。
曲疏桐很困惑,但是也没精力去追问缘由,她还晕乎乎地缩在座椅里缓着。
卓枫从她身上缓缓起来,坐回自己的座位后,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盖在因为没有他的遮挡而更加弱小无助的曲疏桐身上,末了降下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
“去医院。”
任齐柯:“好。”
曲疏桐睁大眼睛看卓枫,但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接下来的话制止住了。
“给香江送消息。”男人捡起座位上的黑色手枪,拇指轻轻摸索枪柄,“一字不落送到卓家去,给老爷子听。”
任齐柯:“好。”
卓枫:“继续堵住卓荣,切断他任何离开美国的路,他晚上年会后就会走,五天内让他留在美国,也别让他父亲与弟弟过来。”
任齐柯继续应着。
卓枫:“他知道是为什么走不了,起冲突的话,今天之内别动手,留着他去参加年会,明天中午之后,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是。”
曲疏桐愣愣地看着坐在身边冷漠发言的男人。
直到车子停在医院车库中,她才想起来不知道卓枫哪里受伤了。
刚刚第一次撞击时车子是撞到她这里,而当时他盖在了她身上,是不是就是那会儿为了保护她被撞到的?
肯定伤得不轻他才会让车子直接就开到医院来。
曲疏桐先下了车,末了发现卓枫自己走不了、需要任齐柯下去搀扶。那一瞬,她气得拳头都握紧了。
卓枫走了两步见她原地不动,回头一瞧,“桐桐。”
曲疏桐徐徐收敛了气,走到他的另一侧扶他,“是不是好痛呀。”
“没,完全不痛。”
“……”
医院是任齐柯安排好的,所以进院没多久,曲疏桐就得知卓枫的伤情了。
骨裂。
她一直忍着,忍到了医生给卓枫的腿上好药,缠好纱布,安好了固定器,最终把他送到了僻静宽敞的病房。
卓枫在司机的搀扶下躺到病床上。
他抬眼看曲疏桐,本想让她联系公司高层,他要安排一下工作,结果一眼过去,女人抿着红唇,眼没看他,一张巴掌大的鹅蛋小脸上满满飘着显而易见却压抑着的怒气。
卓枫微顿,转头吩咐他的司机去办这事。
任齐柯刚受命动身,与曲疏桐擦肩而过还没走出病房上客厅,她就压抑不住发作了,气得砸了手上的检查报告:“融远这家狗杂种!!气死我了!!不如把他全家灭了一了百了!!”
任齐柯一吓,转过身悠悠看着身后发飙的女人……
病床上的男人倒是目光平和,听到这话虽然有点意外于她发这么大脾气,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他轻笑:“小兔子又急了。”
曲疏桐气得脸颊鼓起来,抬手指他:“你不要惹我哦。”
卓枫把眼神从她此刻甚至显得奶呼呼有些可爱的脸上移开,瞄了眼任齐柯。
他马上领会般颔首出去了。
病房门被关上后,卓枫朝病床一侧的女人招招手:“来。”
曲疏桐深深呼了口气,平缓自己心头燃烧得滋滋作响的怒火,末了走了两步过去在病床边坐下,伸手去摸他身上,“除了腿,其他地方真的没有受伤吗?”
男人对上她布满焦虑的眼,神态和刚刚在车上的冷意大相径庭,温柔摇头道:“没事,别担心。”
曲疏桐一听他声音就不舒服,那声音是沙哑的,明显忍着痛。
“真的不能一次性解决了他们吗?这样一下下的好危险呀。”她蹙眉道。
“卓荣这次不是为了报复我动他父亲,就算我没有动,他还是会在纽约继续对我下手,目的是为了不让我出席这个年会。”
曲疏桐眯了眯眼:“为什么?”
“我的缺席,对卓氏影响很大。”
眼见她一下子深呼吸又要发火,卓枫按住她的手腕,另一手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摸了摸,喑哑的嗓音裹满温柔:“我心中有数,就是吓到你了,抱歉,不然我可以给他撞,不用担心。”
曲疏桐眼眶一下红了,“你说什么?心中有数?你知道会影响公司,你还可以给他撞?你知唔知你讲乜嘢?我要昏咗嘞。”她气得语言系统都混乱了,飙了粤语,又不断深呼吸,实力诠释她真的要被他气昏过去。
男人蓦地失笑,张口语气又柔了几分:“真的,我有我的安排,撞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我现在觉得挺好的,他反倒失算送了我一个完美的礼物。”
曲疏桐瞪大了一双狐眼,不理解。
卓枫拿手指轻轻抚摸她泛红的眼皮:“很快你就知道了,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