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卓总学习如何快活地活着。
就对曲疏桐说:“去休息吧,我去洗个澡。”
“你上去,我口渴。”她抿抿有些干的嘴唇。
卓枫松开揽着她小肩头的手,兀自往厨房走去了,不难揣测是去给她倒水的。
曲疏桐去把中央客厅里暂停着的电影关了,也不想继续在冰冷的楼下待着了。
她走到楼梯口等他,一会儿又爬了几个台阶坐下。
透过楼梯蜿蜒的雕花扶手,越过侧面一株郁郁葱葱的室内绿树的枝干,可以隐约看到远方亮起一盏橘黄色的灯。
借着这光,曲疏桐才看出来男人的皮衣上铺满了细细碎碎的雨珠,大概是刚刚为她撑伞时伞朝她倾斜了。
他倒水的动作在枝叶缝隙很清晰地如一帧电影在深夜放映,好看,格外好看,只是故事女主角如果是自己,难免就觉得恍恍惚惚似真似假。
在一起一年,大部分时间曲疏桐只知道他叫卓枫,香江人,至于身家背景,一个“卓”字就可以代表了,按她一位香江本地的大学舍友卜画说的,香江人可以不识卜画但无人不识卓家。
卜画是歌手,很有名气,但她说卓家才是香江最璀璨的星。
但是卓家也分长幼,就如同皇城有内外,越大的家族越论尊卑,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贵。
而自古以来每个大家族都是长子对家族的继承有着不忽视不可违逆的绝对优势,但是偏偏,在这个香江城内,在卓家,最后继承卓氏集团的不是长子。
所以这些年,卓家风风雨雨的斗争像永不枯竭的维多利亚港,一直是港媒的绝佳头条。
从厨房回来后卓枫踩上台阶,到她面前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她。
“多谢。”曲疏桐又下意识跟他讲粤语。
男人没做回应,手轻抚了下她的脑袋,脚下越过她踏上台阶,大概是回房洗漱了。
他住二楼,曲疏桐住三楼。
一般来说她房间起居室中有水,不用在楼下喝,但今天天气不好早几个小时附近一直响闷雷,她睡前便吩咐管家把房间里的大家电都给断了电,所以这会儿那饮水机的水应该已经凉了。
他不知道还下不下来,曲疏桐一边抱着暖热的牛奶杯一边想,三个月不见,难得他过来,两人好像也没说几句话?
大概过了半小时,雨声不知哪一分钟就转小了曲疏桐没注意,只注意到消失许久的脚步声后来再次出现。
踏着红木板子下来,一步,两步,他踩的是拖鞋,安静到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桐桐,还不睡?”
伴着询问声,一袭沐浴后的清凉味道钻入曲疏桐鼻息,她歪头看了眼从她身侧经过的男人。
洗了澡,男人身上那外出归来的大衣被一身简约到极致的浴袍取而代之,绵软的白色布料归归整整地将男人高大的身材笼罩,一板一眼地系了腰绳,胸腔甚至看不到一分肌肤,很得体,唯有一双袖子被他卷到小臂中段,露出两节很有力量感的手垂在身侧。
楼梯一侧的树叶被灯一照,他一身繁华似在丛林里,挂着影影绰绰一支树影的下颌线也难掩清晰,深邃的眼窝里也几不可察地住有一片树叶的形状。
平时他那双眼因为过分深邃而叫人有些不敢相望,有些人就是自带摄人气场,卓枫就是那个标签里的人。
但他这会儿就很好,眼里藏了东西看起来就柔和不少,像个从诡谲商圈回归家庭的居家好男人。
只是曲疏桐的眼神还是有些困惑地描摹了下他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身子,红唇微张:“你应该不会,洗冷水吧?”
“嗯,没热水。”
“……”
曲疏桐尴尬地跟他解释她断电的事,二楼没住人,所以全断了,“你怎么不问下就直接洗呢,感冒怎么办呀。”
他简简单单吞吐出“无妨”二字,后便消声了。
头发似乎还在不甚明媚的空间里滴着水,曲疏桐听到了水滴木板的声音了。
两句话后他下了楼往外走,不知道去哪儿,曲疏桐不由问:“你出去做什么?好冷的。”
他没有说话了。
曲疏桐安静又困惑地原地坐着。
很快脚步声就去而复返。
入目是高大的男人脚踩皮拖漫步而来,四肢百骸仿佛都是沐浴后的慵懒气息,而他那宽阔的怀抱中,此刻更为慵懒地拢着一束碎冰蓝玫瑰,包在白色报纸里。
曲疏桐一眼不眨,完全呆愣住了。
男人踩上楼梯,慢悠悠走到她身侧,落座在她后一级的台阶上,那束花在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中落到她怀里。
曲疏桐手脚都僵硬了,下意识垂眸看花,描摹了一圈玫瑰娇嫩的状态又迅速回眸看身侧的男人,微微张口:“做、做什么?”
他侧过头,目光如洋洋洒洒的日头笼罩着她,与她对视几许。
很近的距离,大概是半臂吧,所以被他这么看着,男性天生的侵略气息在大半夜尤为明显,就那么和冰凉的空气融为一体,曲疏桐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怎么了?不认识你……女朋友了?”她垂眸喝牛奶,不明所以地躲了下。
卓枫终于动了动嘴皮子:“时间真快,又很久没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