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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二姑娘的手腕为何受伤?”
先前温雪翡睡着之时,他见温雪翡垂下的右手时不时有些抽搐,他不自觉蹙了眉心。
辜长思轻声说了一句“冒犯了”,便抬手将温雪翡手腕上的袖子往上捋了捋。
可当视线落下之时,辜长思手停住了。
温雪翡的手腕明显红肿胀大了好几圈,其上还有青黑印痕,俨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辜长思墨眸骤顿。
离得近时,他才注意温雪翡手为何抽搐。
是因为她即使在梦里,她的右手也是握笔的姿势。
那一瞬间,辜长思仿佛失了所有声音。
他心里宛如尖刀钻着疼。
比他自己在战场上身中数箭都要来的疼。
他没能克制住自己,轻轻握上了温雪翡的手。
此时已然雨停,辜长思将伞放至一旁,蹲下了身,双手像捧着宝物般小心翼翼地捧着温雪翡的手。
轻轻地像方才抚着她眉心般,小心地掰着温雪翡做着握笔动作的手。
然后一点点用内力温养着温雪翡的伤势。
他如点漆般的眸子抬了抬,像是月夜下的潮水,平静表面下掩藏着漩涡。
他在等温雪翡醒来。
他想跟温雪翡说。
他不需要她为他努力。
她一步都不用走,已然站在了他人生中的终点。
看到这样的温雪翡。
他心疼,疼到无以复加。
辜长思墨瞳微垂,一瞬间将额头埋在了温雪翡掌心。
他握着温雪翡的手,在颤。
可他还是没能等到温雪翡醒来。
耳边便响起了温雪翡的呓语。
“想要被看到。”
“被…世人们看到,被…定国公看到,被…辜长思看到……”
“要…给他们看看。”
“我…配得上辜长思的。”
“我…配得上的。”
“一定要参加,努力了那么久,一定要参加……”
辜长思握着温雪翡的手,沉默了片刻。
……
温文彦听到辜长思如此问,倒是没先回答,而是沉下了脸,脸色严肃,本想更凶一些,但看到辜长思冷寒如冰的神色,又不自觉放软了态度,清了清嗓子,咳咳两声。
“我不是同你说过,月迟雅集结束之前,你不要同我二妹妹碰面。”
“出尔反尔,可不是君子行径。”
先前,辜长思寻他道歉,他原本以为只是因为那一日辜长思问他问题,看出了他的为难,才道的歉。
温文彦心下对辜长思的印象还更好了几分,以为他还能顾忌自己的情绪。
谁料后面辜长思说的话,便让温文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辜长思让温文彦帮他带话给…温雪翡。
说不论如何,且多爱惜自己一些。
温文彦一开始是惊讶猜测辜长思是否同自家二妹妹有私交,要知温雪翡恐惧辜长思一事,他亦是知道的。
但温文彦只是猜测,毕竟辜长思也有可能刚刚不小心听到他骂魏子行的话。
辜长思这些年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态,但想来对当年的事,该也是愧疚的。
不论哪种猜测,温文彦只觉得辜长思这般嘱咐,多半是对自家二妹妹的愧疚。
谁料,他回到家后,还没能转告辜长思那番话,温雪翡先是听到他同辜长思今日碰了面。
神色尤为多了几分紧张。
其后眼神闪过多种情绪,纠结优之,气闷有之,可最后都缓缓归了期待。
眼巴巴地看着他,询问着辜长思的消息。
温文彦人虽古板,但也有不少爱慕他的女子,眼下自家二妹妹提起辜长思的眼神,便同那些爱慕他的女子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温文彦当下明白了过来。
原来,今日的自己,竟是骂错了人。
原来,辜长思那句对不起,还有这么一层对不起的意思。
但温文彦不以为二人是两情相悦。
果不其然,在他逼问之下,温雪翡垂下眼,眼眶泛红,却生生憋住,只道,辜家可能早已为辜长思定好了未婚妻,辜长思兴许也是不喜她的,她参加月迟雅集也是为了博个最后的机会。
温文彦气急。
之后,再遇辜长思,辜长思提出想约他兄妹二人见面,温文彦也只当辜长思是想找个机会同他妹妹说清楚。
可温文彦哪里忍心见二妹妹百般受苦后,还来一当头棒喝。
既二妹妹已然决定要参加月迟雅集,且付出了这么多。
万不能在关键时刻受到打击。
情路注定坎坷,总要在旁的地方为二妹妹立起一些威名才是。
所以,当时的温文彦道。
“我知你是什么意思,但我身为兄长,亦想雪翡能博下美名,她已然为月迟雅集废寝忘食,拼命练画,你现在同她见面,或是对她…多有打扰,不论你要说什么,都等到月迟雅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