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钦昀和结束】

等待中，元绿姝撩起眼皮。 她目光真挚，嘴唇翕动，放柔语气：“陛下，妾感激您这些年;照拂与厚爱。” 良久。 “......过来点。” 元绿姝稍作犹豫，倾下身子。 钦昀耗尽全身气力伸手，勾起元绿姝;下巴，看一眼她;嘴唇。 元绿姝并未涂口脂，但唇瓣不点而红。 钦昀收回眼神，然后俯身，在元绿姝了然;视线下，用他没有血色;冰唇吻上元绿姝秀美;唇。 只是浅浅;一吻，一触即离。 如冰雪覆唇;一吻毕，钦昀;唇瓣像是染上元绿姝红唇颜色，也沾上一点殷红。 瞧着气色好转。 元绿姝与钦昀相视，两人眼底皆倒映对方面容。 “莫要忘了朕......雉奴。”钦昀沉声，语调裹藏微不可察;柔情。 元绿姝;小名叫起来好听，听起来也十分悦耳，让人心旷神怡。 而姜钦昀只是姜钦昀，从来没有什么小名。 元绿姝点头，“妾自然不会忘记陛下。” 钦昀呼吸愈发微弱，冷淡低哑;嗓音却饱含缱绻;情意，“朕自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 “雉奴，朕，心悦你。”回光返照后，他苟延残喘，在生命即将垂危之际，钦昀拼劲全力一字一顿道。 尔后，他;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远，“朕，先睡下了。” 寂寥无声中，一道刺目闪电划破云霄，直直劈下。 紧随其后;是震耳欲聋;春雷声。 “轰隆隆——” 亥时一刻，在元绿姝;陪伴下，钦昀极为缓慢地阖上双目。 “陛下，驾崩了。” 雷声下，宦官哀恸而高昂喊道。 钦昀死在他生辰;这一日，享年三十。 话音未落，跪于紫宸殿玉阶之下;文武百官皆失声痛哭，泪干肠断，“陛下！” 姜钦玉站在廊道上，径自眺望远方，眼睑处一片沉沉;云翳，对比在场之人;悲痛涕泗，钦玉悠闲自得，完全没表露出什么哀恸。 他反而冲着幽冷;深夜露出一个大大;笑容，胸口鼓胀，心旌荡漾。 夜风凄凉有力，吹得廊道上悬挂;宫灯摇曳。 明明灭灭;光线打在钦玉昳丽;面庞上，衬得他;脸如同鬼夜妖魅，阴森幽冷，眼尾处;那粒红痣甚至散发出妖异;光。 正当钦玉收回眸子，动身朝宫殿中走去时，底下跪着;贺兰敏抬头—— 两人视线交汇。 大抵是师兄弟，总是有些心有灵犀，是以巧合与缘分不断。 钦玉仰起下巴，冲贺兰敏微笑，是得意;、胜券在握;笑。 吾将为帝，汝以甚与吾斗？ 这一次，贺兰敏迅速转移目光，重新垂首，不再看钦玉。 见状，钦玉耸耸肩，带着人进紫宸殿。 内殿，暖意不绝，可怎么都驱逐不了盘踞在殿里;悲怆与哀痛。 气氛充斥着无尽悲伤。 彼时，魏匡美等一众伺候钦昀;宦官皆匍匐在地，怆然涕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衣衫尽湿，乃至鼻涕都流了出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钦玉瞅一眼龙床之上;了却生气;钦昀，转而看向一旁垂首啜泣;元绿姝。 钦玉收敛外放;气息，继而走过去。 他压低嗓音对元绿姝道：“嫂嫂，节哀。” 此音一起，元绿姝抹了泪，稍作抬首，瞥见钦玉肃然而关切;表情。 元绿姝看他一眼，遂撇回目光，后面元绿姝不予理会钦玉，未与他再言。 . 圣人驾崩，接下来便是复杂隆重;葬礼。 钦玉作为新帝，少不了忙上忙下。 而元绿姝从皇后一跃成为当朝太后，在葬礼中保持缄默，为钦昀默哀。 停灵房里，元绿姝不吃不喝守了好几日。 元绿姝跪得腿麻，膝盖也痛，面色也白了不少。 贺兰太后或者说太皇太后见此，道：“你且去歇息吧。” 太皇太后招手。 元绿姝点头。 挽月眼尖，立即过来搀扶起元绿姝，道：“殿下，奴婢扶您过去侧殿。” 元绿姝：“好。” 两人出了停灵房，在进侧殿门槛时，元绿姝脑袋突然晕眩沉重，眼界处也模糊起来，就连身体亦是软绵无力，提不起劲。 怎么回事？ 元绿姝费力地侧首，含糊道：“挽月......” 视线迷蒙间，挽月;脸像被迷雾缭绕，看不真切五官与表情。 “殿下？殿下？”挽月试探问。 挽月;声音越来越遥远，元绿姝直直晕了过去。 晕倒;那一瞬间，元绿姝感觉自己身子似乎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