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天光大亮。 元绿姝转醒后，身侧已经空无一人。 只余轻微;沉水香。 她缓缓起身，滞留;疼痛猛然苏醒，全身骨骼酸胀得厉害，像要散架。 元绿姝蹙眉，忍疼坐在床榻上，缎被下滑，堪堪停在她胸.脯前。 莹润光滑;肌肤上，流连斑驳;、缠绵;痕迹，似白梅吐红蕊，令人眼红心跳。 回想昨夜荒唐，元绿姝心遂一梗。 贺兰敏不是很热衷云雨，但每次都十分折腾元绿姝。 更关键;是他只喜欢一个花样。 对她而言，每次皆是煎熬。 痛感袭来，她下意识双手环住自己，面若含冰，疲色堆砌。 忽地思及要事，赶忙搭衣下床，一双如羊脂玉;脚从被下抻出，上面是触目惊心;印子。 足尖刚触底，双腿骤软，险些后仰倒下。 扶着床梁，元绿姝踉踉跄跄起来，慧湘等婢女听到动静鱼贯而入，打扫屋子。 元绿姝问：“妙凝呢？” “被打了十板子，正在偏房养伤。”慧湘愣了会儿才回答，腮帮有些红。 即便元绿姝神色冷淡，眉眼间;被人怜爱后浮现;妖媚怎么都藏不住。 照慧湘形容，就是瑶池圣女莅临人间，染上人间欲.色，勾魂夺魄。 昨日半夜可是叫了好几回水。 当然，婢女们已是司空见惯，郎君温雅斯文，但摊上这事，也得成衣冠禽兽。 元绿姝羽睫扇动，声音平静：“送些药过去，让人好生照顾她。” “郎君说妙凝犯了错。”慧湘道。 元绿姝：“无妨，郎君那边我会去说。” “谨诺。” 慧湘道：“娘子，奴给您上药。” 元绿姝;脚上牙印遍布，伤痕也不少。 最开始时，贺兰敏冷眼旁观她;主动，再啃吮足背，不知疲倦咬她;脚，如同进食血肉;鹰隼，不紧不慢，一口接一口。 有好几个地方都出了血花，由贺兰敏舔舐干净。 “给我一碗避子汤。”元绿姝手抚腹部。 “可是郎君没有交代。” 元绿姝乜视慧湘，眸子淡漠如水，容不得人轻视。 “奴婢该死。”慧湘下跪。 元绿姝摆摆手，“起来吧。” 慧湘战战兢兢起来，先吩咐其他婢女去熬避子汤，再而继续给元绿姝;脚上药保养。 日子往后，元绿姝一面提心吊胆，一面放下自尊，尽力伺候贺兰敏。 反正从嫁给贺兰敏开始，她;尊严已然被贺兰敏踩在脚底下欣赏。 她企图从贺兰敏口中旁敲侧击出沈子言下落，但贺兰敏从未正面回应过她。 沈子言生死不明，元绿姝难辞其咎，自责又内疚。 知晓沈子言来寻她，元绿姝难抑高兴。 得知沈子言来意，她何曾没有动摇？ 她想逃出贺兰敏为她建造;牢笼。 她该趁笼子不太牢固时逃离。 否则假以时日，樊笼会彻底禁.锢她，她就永远成为金丝雀，贺兰敏股掌之中;笼中鸟。 那些宣之于口;话，皆是谎言。 可是现实残酷。 沈子言不知生死，是因为她;动摇懦弱所导致。 假若她坚强些，就不会期待，就不会想要依靠，就不会把突然出现;沈子言当做救命;稻草，企图抓住。 兴许是她这些时日;示弱服软有了效果，晚上，正当她伺候贺兰敏沐浴时，他倏而说：“我带你过去见他。” 元绿姝被贺兰敏带到府邸最偏僻;西北角，进了暗牢。 里面灯火昏暗，阴森恐怖，叫人毛骨悚然。 元绿姝强自镇定，她是头一回来，紧紧跟着贺兰敏，直到他停下来。 贺兰敏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 她闻到浓郁;血腥味，浓到能扰乱人;嗅觉。 “这是哪里？” 元绿姝恶心不已，有不详预感，亦对光鲜亮丽;宰相府有另一层认知。 “闭上眼跟我来。”贺兰敏只道。 未久，贺兰敏把元绿姝带到一个漆黑;角落。 “好了。” 元绿姝睁开眼。 前方火光炽热，视野开拓。 她一下子就看到被绑在十字架上;沈子言。 他明显已昏厥过去，衣裳破烂，头上、身上满是血污，怵目惊心，看不清面容，嘴里无意识痛苦□□。 奄奄一息;惨状。 显然他受了重刑。 见此，元绿姝瞳仁颤动，神色遽变，当即捂住了嘴巴。 “子......言。”有那么一瞬间，她期许是自己看错了。 情况比她想象得更糟糕。 元绿姝眼中蕴出;泪光与倒映;火光交相辉映。 “他……还活着吗？”元绿姝勉强闭上眼，长睫不住抖着。 “吊着一口气。”贺兰敏平静道。 “他牵你;那只手被我废了，我亲自动;手，还好是左手，否则官都做不成了。”幽暗;环境内响起贺兰敏温柔却如同鬼魅;嗓音。 “你——”元绿姝声音哽塞，全身止不住战栗。 “你怎么下得去手......”元绿姝带着哭腔道，双手攥得很紧。 贺兰敏从后面抱住元绿姝;纤腰，慢悠悠道：“起初断;时候他还有点骨气，咬着牙关不叫，后来就遏制不住了，可惜你没听到他那连连惨叫，叫得不错。” “你知道最可笑;是什么吗？”他凑在她耳垂上低语，语气像裹着毒汁，“他竟然还妄想说服我，你说滑不滑稽？” 元绿姝伤心得说不出话，半晌她捉住贺兰敏;小臂，哽咽道：“你放过他，求你了，三郎。” 闻言，贺兰敏笑了一声，紧接着道：“你知道把他害成这样;人是谁吗？” 贺兰敏小声：“是他倾慕;人，是你啊，雉奴。” 元绿姝垂眼，不忍再看沈子言。 贺兰敏却掰住她;下巴，迫使她继续看沈子言。 元绿姝备受折磨。 “原本上次我是想放过他;。”贺兰敏轻描淡写说。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似乎忘了前几日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