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1)
1996年的六月份过得相当不平靖。对于麻瓜来说,他们的首相梅杰忽然莫名其妙地在官方别墅遛狗时遭到袭击,数百家媒体一同报道了这件事,但只有一段干巴巴又水唧唧的文字,毫无真料,所有的视频和照片中都只有还击的安保人员和被搞得一团乱的庄园一角。闹了大半个月,最终也不了了之,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组织宣布为此事负责,新苏格兰场和其他一些秘密部门也安静如鸡,挖不到料的媒体无颜下场,民意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汹涌了。就连先前沸沸扬扬的首相与卫生大臣的桃色新闻,似乎也都没人关注了。
对于巫师来说,更了不得,伏地魔回来了!他前脚去袭击麻瓜首相,后脚又强闯魔法部,务求一个上层建筑两开花,把傲罗遛得腿都细了。还好有邓布利多,从白金汉郡追着他打到伦敦,最后在毁了半个魔法部正厅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大难不死的男孩”一个预言球砸退。
“我没有超乎常人的黑魔法力量。”哈利·波特在《唱唱反调·六月之夜特刊》上如此表示,“我只是给了伏地魔他想要的,他拿到之后自然就走了……不,没有任何危险性,不会让他更强大,我以梅林的名义发誓。我只想说,期待你回到家之后真正看清我的礼物,希望你喜欢,汤姆。”
新闻见报之后,不少人信誓旦旦地宣称曾亲眼目睹了D.A一行人披着破晓霞光归来的身影,尽管那是所有人睡得最熟的时分。余额告急的夏季学期里,这件事在无数张嘴的口口相传里演绎出了许多离奇的版本,反倒是事件亲历者的真实体验没人听。
又是吃大餐又是放烟花,说出去谁都当他们是进城去玩儿的。可真正刺激的部分又不能提,比如杀人,比如神秘事物司的奥秘。
所有人都以为今年的学院杯不出意外又是格兰芬多,但邓布利多偏偏不走寻常路,他的理由是“事情发生在霍格沃茨之外,私自离校本来应该扣分”。但帮忙批黑魔法防御术试卷而姗姗来迟的斯内普教授却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他给格兰芬多加了五十分。
“不可能!他不是斯内普!他是食死徒假扮的!”一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害怕极了。
“闭嘴吧你!”金妮·韦斯莱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麦格教授神色古怪,邓布利多教授并没问为什么,反而笑眯眯地提醒道:“西弗勒斯,这样的话你和米勒娃该怎么处置那个奖杯呢?一人劈一半儿?”
斯内普的精神不怎么好,看上去像是失眠已久,明明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他眼窝深陷,黑眼圈恨不得垂到下巴,和那些难得的青青胡茬热烈握手,唯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亮得可怕。
被紧急调回魔法部的格林格拉斯教授到底给他留了多少没批完的试卷?
“是吗?”斯内普面不改色地往跃跃欲试的格兰芬多们身上扫了一眼,“波特头发太乱了,扣一分。”
“哈!”麦格教授直接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轻轻点头,她都习惯了,真的,波特才上了几年学,她和斯内普都共事十多年了,那学院杯都快在魔药学教授办公室里长蜘蛛网了。
格兰芬多沸反盈天地抗议起来,斯莱特林对那五十分耿耿于怀的怨念更是几乎要化为实质。但是斯内普只当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走去坐下。他的身边空空荡荡,那个位置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邓布利多赞叹般地看着他的两个老伙计闹小孩子脾气。说实在的,无论是六十岁,三十岁还是十三岁,都是他的学生,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他活得太久了。最后还是由他补上这一分,霍格沃茨建校以来第一个双黄蛋堂堂诞生,所有的装饰物都变成了红绿双色,热闹喜庆得仿佛要过圣诞。
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不太高兴就是了。倒是年年陪跑、年年看热闹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高兴得不行,有几个三年级嚷嚷着要给学院杯短暂地命名为“波特发型杯”。
德拉科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同学们的抱怨,满脑子都是前天妈妈寄来的信——那天晚上食死徒损失惨重。有意外死于神秘事物司诡异药物的,比如小巴蒂·克劳奇;有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比如他姨妈贝拉特里克斯;还有受伤被俘,送进阿兹卡班连开庭都没等到就伤重不治的,比如一大堆他不认识的人。
而他爸爸卢修斯·马尔福,成为唯一一个活着回去、且立了功的食死徒。
“你爸爸最一开始就受伤晕了过去,所以凤凰社在收拢战俘时并不重视他,这也给了西弗勒斯机会,在其他人都离开时用夺魂咒控制了负责看守的西里斯。你也知道,波特给黑魔王的是另一个预言球,真正的球他给了西弗勒斯,当然,他不能将那个球带回来,否则会暴露他自己。还好,预言厅里另外有查看预言的仪器,你爸爸因此得知了那个愚蠢预言的全部内容。”纳西莎如此写道,“你知道的,德拉科,我的儿子,事实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德拉科心情复杂极了,他极庆幸于自家及时而正确地改变立场,又觉得他的父祖曾臣服于这样一位领袖简直可笑,他畏惧于未知的前路该如何延展,又忧心于其他人的安危。
“黑魔王无人可用了,德拉科。所以他会找来更多牵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