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碗猫耳
金风细雨楼,玉峰塔上
玉塔向来是楼主所居之处。
花晚晚跟着风雨楼小部队一路回来,正正好好赶上了午饭时间。
而又恰好,苏公子的贴身护卫茶花走进来时,手上正稳稳的提着个黄花梨雕花食盒。
他的名字叫做茶花,却生得一副高大威猛的壮汉模样。
茶花甫一进门,倏然就感觉有双兔眼正幽幽发亮,目光还直勾勾盯着他…………
手上的食盒看。
看得茶花一整个后背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控制不住地泛了起来。
经过一段日子相处,对于这只怪力兔的食量究竟有多大,整个金风细雨楼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茶花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他很快就及时反应过来,接着迅速当机立断猛地一把抱住食盒,将其搂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
“这食盒里边是给公子的餐食,仅仅只有一个人的分量而已,可完全不够你吃的!”
对于他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
兔兔实在委屈,但兔兔不可能不说!
“小茶花!”
兔兔一脸的痛心疾首:“你真是太让我伤心,又太让我失望了!原来在你心里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是会抢苏老、咳苏公子吃的吗?!”
我的马鸭,好险。
某兔在心底悄咪咪抹了把冷汗。
看来以后不能总是偷偷腹诽公司大老板,搞得她差一点点就说溜了嘴。
若是某位失踪鸟士听到她这番兔言兔语,绝对会吐槽:你不像,你根本就是!
但毕竟茶花不是某胖鸟,那声“小茶花”一冒出来,那么大一只人高马大的汉子瞬间脸都僵住了。
然而还没等他喘上一口气,又马不停蹄的迎接了好一通兔兔控诉,铺天盖地似的立马就糊了他一整脸。
“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觉得、觉得、觉得……”
茶花倏地涨红了脸,短短一句话却是支支吾吾的,觉得都觉了三遍了,还没觉出半个字来。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行,难不成他还真能傻到吐出实话来,告诉这姑娘她此刻的眼神,确实很像随时就要扑上来抢饭的样子吗?!
他茶花是看起来傻,又不是真的傻……
他敢保证这句实话一说出口,那只兔子的语言攻势绝对就更加猛烈了……
茶花一整个着急上火,急赤红脸。
他家公子却还是神闲气静,作壁上观。
苏公子看着看着,倏而就不自觉笑出了声。
他说:“别玩了,放过他吧。”
苏大老板都开口发话了,打工兔自然只能乖乖点头答应,不再故意欺负人家老实人茶花。
但她的眼睛视线,仍是如胶似漆的瞄着那个食盒。
“苏公子。”
兔兔她乖乖举手,又乖乖问道:“我有那个荣幸,能跟你一起吃饭吗?”
苏公子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这姑娘话说是这么说的,但她的重点压根就不是跟他一起吃饭,而是吃饭。
打工兔她振振有词:“反正是杨管家他不让我走,说什么有事要找我说来着。”
“我若是等着他慢吞吞过来,再等着他慢吞吞说完,那是多少黄花菜都得要凉凉了!”
别说黄花菜都凉了,就算是黄花兔子也该饿得凉凉了。
花晚晚深谙歪理辩论最重要的就是先声夺人,哪怕她理不咋直,那气也必须得够壮才行。
她的那张兔脸上俨然摆出了一副“杨总管是你的人,他干的事也是你的锅,反正说来说去都怪你”的表情。
至少苏梦枕他是看懂了。
对上一只兔子,还是一只脸皮极厚的兔子,就算是素来运筹帷幄的苏公子也无计可施。
他能拿一只完全不要脸的兔子怎么办?
苏公子无奈地给茶花使了个眼色。
茶花立即会意,转身急匆匆地快步走出了门。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两只手上各提着一个大食盒,一下子就把苏公子的午餐食盒比成了个迷你版。
很快,菜品就被任劳任怨的茶花一一给摆上了桌。
花晚晚默默瞄了眼桌上苏公子的菜色,又默默瞄了眼苏公子本人。
原来苏老板日常里的一顿饭,就算不是药膳,那也是菜色清淡……
这老板好像当的有点惨哦。
虽然夜兔也是兔,但夜兔从来就不是吃素的啊。
若是这样吃上个两三天,那兔的心态绝对要崩,还是天塌地陷的内种崩。
苏梦枕抬手将外披的大氅脱下来挂在衣桁上,却在转过身来时,蓦地瞥见她那张俏脸上神色十分古怪,目光同情又怜悯,悄悄地瞄了他一眼又一眼。
苏公子一下子就被气笑了。
这姑娘从来没露出过那种眼神,也从来没那般看过一身病弱残躯的他。
但现下仅仅只是一顿饭而已,她竟因此就开始莫名可怜起他来了?
对这只兔子来说,吃饭究竟是对她有多重要?
这只兔子的一顿午饭才刚刚开了胃,正要展现真正实力的时候,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