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手(“你还是……只有她啊。”...)
来试去,实在毫无头绪,只得作罢。 一一从始至终,没有人怀疑过九溟和污染之事有关。九溟在刚一出生之时,就以一个罪神之女的身份,退出了所有人的视线。甚至连整个五源神族都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少仓帝任由凝华堂而皇之地将她赶到灵气贫瘠、大妖陨落的海洋,从此两千年不管不顾。人人皆道他偏坦徒,有意为沧歌铺路。谁能想到,水神冠如此重要之物,竟会被封印在九溟体内? 这一手灯下黑,玩得实在太过高超。剩余的一半水神冠就在海洋,安安稳稳地净化了两千年。 九溟一直以为,是少仓帝在保她性命。但是棋手只是落子,这样的小事,他根本不屑亲自施为。 --南淮君想要寻找一枚棋子,偏偏就那么巧,宝桑村木鬼长梦,木源末流、出身卑贱,偏偏命数已尽,样样都能被他操控。 木神返生香,和青要灵尊一样,心境仁慈。 就算对自己劫身不管不顾,如果九溟真有性命之忧,他是不是能袖手旁观? 少仓帝什么都没说,甚至不曾一眼注目,但是,木神一个正要被收回的劫身,恰好遇到了前来寻找棋子的南淮君。 两千年如一瞬。 远在黄金蛹的少仓帝,身着五彩华衣,背后蝶翅轻动。 分神与真法相通,他闭上眼睛,重查探黄金蛹--两千年前的一步棋,已经渐渐有了效用。这是他身为君主,留给水神浮月的一念之慈。 端九溟如何进退。 他很快收敛心神,俯瞰整个黄金蛹。 如今这里大能众多,无数神识也有意无意地笼罩此地。少仓帝混杂其中,以茧人修为,并不能分辨。其实这些年,能找的地方已经找过了。 若说遗漏,那必然只有幽居深宫,从不出现在人前的茧王。 黄金蛹一向是大总管茧重织主事。其下又有许多如茧浩这般的小总管。茧王从不处理这些外事,也不接待任何来客。少仓帝对这茧王,可以说是毫无了解。 这也是他不敢贸然进入茧王宫的原因。 现在,他亲自来了。 他想赌,赌仓颉古境屠戮黄金蛹之仇,能让这位茧王沉不住气,主动出手。甚至担心对方找不到突破口,他还带了沧歌。 如今,师徒二人来此也有数日,那位茧王,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谨慎。"他轻声说。 茧王宫,茧心自然也严密监视着此地的动静。 茧重织禀道:"沧歌确实已经中了情丝,如今跟初丝颇为亲近。茧浩报称,少仓帝自从进入我族,便不曾离开住处。对于沧歌和初丝交往之事,也并不阻拦。" 茧心道:"既然如此,你便会一会你的未来亲家,将这门好亲事尽早定下。" 茧重织道:"是。只是情丝虽烈,却难以控制心志坚定之人。这沧歌年纪虽轻,到底也是少仓帝座下的一员悍将。老臣只怕些许情丝,并不能令她言听计从。" "当然不能。"茧心道,"否则少仓帝岂能让她轻易受制?无妨,且他下一步动作。他若再僵持,便索性让二人成婚。" 茧重织躬身道:“是。” 果然,当天下午,茧初丝正带沧歌游历黄金蛹,蓦地接到下人传话一一大总管茧重织,想要见一见玉带凤姑娘。 茧重织负责功德丝织造,沧歌得他邀请,当然不会拒绝。 但,她心里还有别样的窃喜--茧重织乃茧初丝的父亲。自己可要好好表现,得他喜欢才是。 这恋脑,沧歌真是十分无奈。 夜间,茧重织在府中设宴,款待玉腰奴兄妹。 小总管茧浩眼此事要成,自然满心欢喜。他忙前忙后,又为沧歌置办了不少首饰。 入夜时分,茧重织府上。 玉腰奴和玉带凤兄妹二人同时赴约。府上张灯结彩,茧重织带着茧初丝,亲自迎候。 茧重织样貌四旬上下,目藏精光,果断干练。他细细打量面前人。此人面貌二十五,彩衣华服、背后蝶翅微舒,绚丽如纱。 --如此翩翩公子,谁能想到,他就是血屠黄金蛹的凶手? 茧重织自知与他隔着亡种灭族之仇,但这与私仇毕竟不同。 茧人族以凡人抽丝,导致凡人大量死亡。少仓帝身为天帝,举兵征讨,也在情理之中。天敌而已,谈不上什么正邪对错。 是以,他只是欠了欠身,笑道:"玉腰奴公子,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龙章凤姿、一表人才。" 少仓帝拱手,道:"吾也久违大总管声名,大总管果然甚有眼光。" ""茧重织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