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第四百六十二章并非荣耀

——血腥味。

蓝染眼眸微动，他嗅到一股不寻常的铁锈味，视线越过身躯泛金属光泽的机械犬，无阻碍地落在狡啮慎也的右腿。

年轻的执行官靠近脚踝的小腿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痕横跨范围不小，裤管被利器割裂，包裹在内的腿部理所当然没能幸免，毕竟布料除了挡风御寒之外可提供的保护少的可怜。

伤口溢出的鲜红蜿蜒而下，原本就是黑色的布料变得更深沉了，长裤尾端湿了大半，连同鞋子及脚踩的地板都是血，一移动就能看见逐渐扩散的血泊。

狡啮慎也伤的不轻，继续放任只会招来身体的反抗，无力、头昏眼花等待着他，不想狼狈地倒在这里，就必须尽快止血并接受治疗。

现代科技发达，但仍然存在着没办法彻底根治的伤，找来所有顶尖的专家也无用武之地，打个比方，就好比人类复杂的神经系统，以及心灵上的问题。

执行官一旦丧失良好的行动力，其代价将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在公安局，自愿成为执行官的人都是从小色相混浊，被系统判定为无法治疗，自此失去到外面活动的权力，成为一名执行官才有可能接近普通人的生活，当然，也只是接近而已，西比拉系统存在的一天，他们就只能活得像身陷囹圄的犯人。

狡啮慎也的情况有些不同，他不是天生色相混浊者，但以前如何对他的未来没有太大影响，打从心理指数回不去正常状态、堕落为执行官后，他的人生轨迹就已经定型了。

隔空观察的蓝染无法断定狡啮慎也是否伤及神经，他看了几眼，便决定先收拾机械犬。

“离远一些，慎也。”

蓝染气势骤变，宛如进入捕猎状态的苍鹰，金色眼眸透着锐利锋芒，无声散发危险信号，他压低重心，不忘警告狡啮慎也。

不想被波及，就退后拉开距离。

他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徒手攻击动作势必会大一些。

“……”狡啮慎也展现配合诚意立刻行动，皱眉忍耐疼痛往后退，伤筋动骨的他硬是忍了下来不吭一声。

机械犬察觉猎物有动作，放在蓝染身上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它甩了下沾有些许血迹的尾巴对狡啮慎也龇牙。

“果然是智商欠缺的人工产物。”

蓝染冷淡地评价，踏着地面的脚底猛地施力，黑色头发扬起拉直，速度快到身形几乎变成残影。

机械犬在蓝染接近前甩出尾巴！

“小心——！”

狡啮慎也吼道，他的警觉心因为吃过一次亏有所提高，除了留意机械犬那一口利牙之外，尾巴也是重点关注对象。

蓝染眼睛一眨不眨，脚步猛地一剎身子往侧边偏移，行云流水地避开机械犬的扑击，他的速度占绝对优势，材质反射光线的刀尾从男人的脸庞扫过，在那双耀眼的金眸印下剎那残影。

蓝染伸手捉住机械犬的尾巴，用力一扯！

“砰！”

摔在地上的机械犬显然没被创造者设定人性化的反应，嘴巴张开也只是基于撞上地面时承受的外力，一对爪子尖端嵌入地板留下一道道痕迹，它挣扎着想要起身。

蓝染扯着机械犬拖行一小段距离，把目标移动到他方便施力的位置，一步上前狠狠踩踏机械犬的关节，力气大到能听见四肢与主干连接处的呻.吟。

机械犬动弹不得，引以为傲的尾刀和牙齿都起不了作用，它的四肢胡乱挥舞，却因为角度问题怎么也勾不着蓝染，蓝染仅花数秒，转眼之间就压制了一路追杀狡啮慎也的猎犬。

杀死猎犬，下一个就轮到猎人了。

“这么简单就……啧。”已经开始感到头晕身体不适，狡啮慎也勉强自己坚持下去，蹙眉看着蓝染。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以为跟机械犬和猎人周旋这么久，还能找出破绽进行反击的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

结果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不对，或许根本就不该以蓝染作为模板比较。

“慎也？”

蓝染转头看向年轻的执行官，用眼神询问“怎么了”，求生欲旺盛的某人反应很快，摇头表示无碍。

“你的伤要尽快止血，还有知觉吗？”

“……有。”

疼痛感持续刺激大脑，狡啮慎也盯着黑发金眸的男人半晌，在心里想道。

我方实力太强没有不好，虽然自尊心会遭受打击，但安危有了保障，让人放心许多。

年轻的执行官蹲下来撕开袖子充当包扎用品，看不出原型的条状布在小腿处缠绕，刚包好的衣料转眼就被血液浸染，他的手指也沾上了自己的血。

“喔呀。”蓝染挑眉感叹，似是玩味的神情看不见半点担忧痕迹，“看来我们不赶快离开这里让你得到妥善的照顾，你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里，不过因伤殉职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相反的……”扯动薄唇，笑容带有嘲讽意味，蓝染含笑说道，“或许该感到光荣？”

狡啮慎也面无表情。

教官，就算再不接受治疗没多久就会一命呜呼是事实，看在曾为师徒（并没有）的分上，你就不能婉转一点，别直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