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再见了

女，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出纰漏呢。

前辈的声音总是有一股奇妙的魔力。

一时间出现大批敌人的紧张感被镇定的语气安抚，玛修凝神喊了句“是”，和贞德一同冲锋陷阵。

是希望会赢，还是绝望会赢？

答案当然是——

蓝染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微笑，他已经准备好等着看失败着挣扎的丑态了。

“怎么可能……我……我怎么会输！我可是拥有了圣杯之力啊！不可能输！”黑贞德睁大了眼，情绪激动的她握着旗帜的手都在颤抖，“哪里出错了？胜利的会是我！本应该这样才对！”

“我……我还能战斗……我的目标……”

“很可惜，已经结束了。”蓝染脸上挂着十分轻松的笑容。

无论是黑贞德，还是吉尔德莱斯，都到此为止。

“可恶……”被怨恨所囚的魔女，不甘地瞪着阻止了她的一行人。

直到消失前，犹如实质的目光依旧紧随着以胜利姿态立于眼前的‘另一个自己’。

“这就是答案……”贞德看着黑贞德消失的方向，表情复杂。

拥有圣杯的，根本就不是龙之魔女，英灵座上不存在黑贞德这位英灵，她并不是贞德的黑暗面。

黑贞德的诞生，源自于饱受圣女之死的痛苦折磨，彻底踏上歧路的法军元帅——吉尔德莱斯所许下的愿望，他向圣杯许愿，作风狠戾憎恨法兰西的黑贞德才是他理想中的圣女。

根据史实纪载，这名法国百年战争中有名的元帅在贞德死后埋头研究炼金术，他所做的一切皆指向一个目标，那就是复活贞德。这个时候的他已成为异端，他希望透过挖掘血的秘密成就炼金术，于是将300名以上的儿童折磨致死，被捕后经过审讯，将所犯下的罪刑全盘托出。

讽刺的是，贞德无论遭到何等残酷的虐待，依旧坚守到底，直至最后也没有亲口承认他人逼迫她说出的虚假罪名。

而吉尔德莱斯，这个在阴森恐怖的拷问室里杀死许多无辜孩子的男人，却在面对那些刑具时，一下子就放弃了抵抗，向神父忏悔，乞求上帝原谅他的罪行。

他该死吗？或许吧。

虽然虐杀小孩的方式过于恶心了些，但蓝染认为吉尔德莱斯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最后承认了自身的错误，这代表他否定了以往的追求，曾经的坚持付诸流水。

用杀戮来研究炼金术，他相信不只吉尔德莱斯做过。

人性阴暗衍生的种种永远不只这些。

贞德一甩旗枪，回身说道：“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我们快走，去帮忙吧！”

“帮忙？”蓝染面露困惑，了解贞德的意思后失笑摇头，“不必。”

这下换成贞德感到不解。

蓝染解释：“在这里等就好，贵将会过来。”

浮动的光点有如漫天的金色沙尘，魔导书聚形在身前，摊开的书本翻到那一页，大型阵法占据了宽敞的空间。

光芒加深，轮廓阴影变得更加明显。

时间到了啊……

蓝染不再理会贞德，他看着魔导书，敛下眼睫。

已经不是初次见识书本引发的魔法阵，贞德表现的很镇定。

相信友方是好事，毕竟信任占了团队很重要的一环，但是这么放心……没问题吗？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这里解决了，应该过去看看。

贞德还没说完，通往此处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人影接近，从阴影中走到光线下。

有马贵将面色沉静地来到这里，他的服装一尘不染，连头发都没乱。

贞德屏住呼吸，她经历过战争，经验比只在迦勒底锻炼的玛修多出许多，看人的眼光也更加精准。

每当有马贵将进入战斗状态，这种感觉就会特别清晰。

并非刻意漠视或看轻什么，而是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他的所有动作都不存在一丝犹疑。这样的人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他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冷静理智的应对。

贞德如今才理解，蓝染的信任并不是单纯建立在精神层面上。

有马贵将的脚下也出现了相同纹路的魔法阵，一部分交迭在一起，不分彼此。

视线相触，眼里映着对方的身影，光线描绘有马贵将的脸部轮廓，清冷的表情稍显柔和，他注视蓝染的目光一直都不含冰冷。

除了蓝染给他设局的那一次之外。

那一次他是真的很生气，不过更多的是气自己没有反应过来。

有马贵将静静地看着容貌年轻的少年，空气中飘浮的光点映在镜片上，眼底的微光有如星辰。

蓝染抓着的手一瞬间收紧。

－－再见。

他在挚友的眼中读到了别样情绪，来不及仔细去看，露出了浅笑的人已经被送返原来的世界。

“……”

蓝染阖上书本，收敛表情，无人能猜到他此刻心中所想。

周遭的墙壁一块块落下，发生在第一特异点的事件宣告结束，除玛修之外的从者散作灵子。

圣杯回收，时代得以修正，被外来的力量影响，偏移既定轨迹的世界随之崩塌，然后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