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河诡渡(黄河里的东西...)
血红的纸条从黄土墙中浮出。铁哥儿的弯刀飞过去,擦着刘二牛的脸钉向那张古怪的字帖。“阴五财、阳五财;乱五财者,纳命来。”两行十三个字血淋淋的扭曲往下淌,铁哥儿的刀钉过去,那纸张骤然一裂——
十几片血红碎纸,化为一大群血腥扑鼻的蝙蝠,
扑刺刺地朝他们的头脸扑来。
卫厄端坐在刘二牛斜对面,手底滑出了银蝶刃,罗澜舟手中也多了枚奇怪的骨骰子。他们两人反应都很快,但由,黄土墙中的血贴化成的蝙蝠群又小又密。蝙蝠群包围的圈子里还有沈富勇刘二牛他们坐着。
两人的武器都不适合动手。
就在此时,
卫十道将他手中的烟斗一抬,将烟斗口烧着的火星朝蝙蝠群泼过去,口中同时快速念了串听不清的东西,一声大喝:“破!”
这一声喝,犹如半道里炸起一个惊雷。
火星呼啦一声,在半空里燃成一团半虚幻的火,包裹住全部的蝙蝠。只一眨眼,那些“蝙蝠”就被烧成了白灰。扑簌簌往下落。白灰一落下,就变成了一只只花白泛青的蛆虫。掉在地上、锅边蠕动。
“亲娘嘞!这什么东西!”燕塘春掌柜被吓得往后狂退。
“旁门左道的玩意,”卫十道往地上的那些白蛆虫看了一眼,铁哥儿拿出个铁管,将一些黑色的粉末往白蛆虫身上倒。粉末一倒上去,那些白蛆虫立刻化为一滩奇臭无比的黑水,臭得左近的人自动起身后退好几步。
卫十道的语气很不好:“……魏少爷猜对了,诡道的人果然跟上我们了。”
燕塘春掌柜战战兢兢:“诡、诡道?”
“就是躲在万家老爷背后的那伙子人,”卫十道拎烟袋往地上一点,“这是长生门暗八堂的阴剪术。阴剪术出现了,那些诡道的妖人肯定就在附近埋伏。”
“阴剪术?”罗澜舟问道。
他环顾四周,附近都是黄土梁黄土沟沟,日头晒在黄土上。西北的地很荒,远处的山坡子上有几棵树,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要是有人躲在附近,没地方藏身。但那张血红的纸,就那么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们歇脚的地方。
这阴剪术到底是什么玩意?
“……是诡道长生门,暗八堂的东西。”卫十道解释,“邪门得很,能把虫子、鸟兽、活人的魂魄剪下来!剪下来的东西,就能归他们所用。你刚刚看到那张阴剪贴,上头剪进了‘钻沙虫’和‘五蝠群’,所以能钻进土里,半点动静都没发出的送到俺们这边,还能扑簌化成一大片的蝙蝠。
“你们仔细回想,刚刚看到的‘阴五财、阳五财’那几个字,是不是像极了虫子拼成的?”
众人一回想,果然如此。
燕塘春掌柜直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张口结舌:“这、这虫子和蝙蝠的魂魄还能剪到纸上?俺滴娘咧!”
“有什么不可以的,”卫十道重重一哼,脸上罕见的带上一丝煞气,“诡道比这邪乎的多得去了。阴剪一派,手里不干净,他们能干的可不止把魂魄剪到纸上。他们自己号称‘一把尖头剪,剪开阴阳两道线。能叫儿儿化亲娘,亲娘做小娘’。”
“啥意思这。”刘二牛惊魂未定地问。
“阴剪中的高手,能把儿子的魂魄剪到老娘的身体里,再把老娘的魂剪合到媳妇的身上。”卫十道淡淡地说道,“只要一个东西能分出他们口里的‘阴线’和‘阳线’——他们就有法子给你剪开,剪成各种样子。”
“阴剪里最邪乎的一手,是剪影!”
“俺在黄河口走的时候,就遇到一个村子的活人,他们的影子都被剪开,重新拼贴。这个的脚剪下来,合到那个的胳膊上,那个的手剪下来,贴到这个的腿上。一个村的影子都被剪了乱拼,那影子可是人的魂魄,人的魂魄被这样乱搞,你想想,会是什么样?惨的咧!”
卫十道的形容让人毛骨悚然。
大家伙下意识地往地上去看自己的影子,
唯恐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剪开。
【好、好邪门!】直播间也被卫十道的话说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种邪气至极的东西,比直接遇到凶残的诡怪,更能让人后脖颈发凉。
【卫神遇到卫十道,算是遇到对了,这卫十道知道的东西好多】
【阴剪派、石匠,好多东西……我怎么觉得悬河副本要出现的越来越不简单了】
沈富勇他们低头往黄土地上看,神色惶惶,卫十道摆摆手,让大家不用紧张。
“阴剪派的家伙邪门归邪门,可他们要剪活人的影子也没那么容易。阴剪派要剪人的影子,至少得出现在活人周围二丈内的地方。阳气越重的人魄越不好剪,”卫十道将旱烟袋插回到裤腰带上,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黄符,“一人一张,都拿着。打老牛鼻子那边讨来的,能壮阳火,要是有阴剪的剪子隔空落到影子上,符会烧起来。”
燕塘春掌柜、刘二牛、沈富勇和前土匪头子他们半秒不敢停歇地将黄符接过,
罗澜舟和卫厄也各抽了一张。
唯独娄二眼皮都没动一下。
卫十道觉得魏少这姘头一身血腥邪气,的确不像好被剪阴魂的人。当下,能省则省地将剩余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