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呼后,便朝着赵璴而去。
身后的几人还不忘调笑:“你看将军,又要去寻他夫人呢!”
方临渊却没管他们,直停在了赵璴面前。
“我该多谢你才是。”想那日在霁月堂的情形,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是他失态,还要多亏赵璴照顾他的情绪。
便赵璴转头看向了他,眉梢眼也蕴了笑意,浅淡得像是春日里含苞的玉簪花。
“谢我什么?”只听他问。
“长嫂的宴会,亏你里外操持。我看你忙得几夜都很晚才熄灯。”他说。“……还有那日。”
那日什么,他后的话说不出来了,毕竟个成年人,总不太好意思重提在旁人面前落泪的事。
赵璴看着他的眼神渐染了笑,又追问:“那日什么?”
这狐狸精虽说不似他从前认识得那坏,却仍不是什么好人。
方临渊下嘀咕,拿旁侧的酒壶给自己满倒了杯,:“不说那么多了,今日我先谢你盏酒吧。”
提那天他落泪的事,便像是被吓得瞪圆了眼的鹿似的。
赵璴轻笑了声,端着的酒,也向他举了举。
方临渊仰头饮尽了。
赵璴的目光在他伏的、修长的脖颈上停了停,也饮尽了杯的酒。
他身量很高,素来穿的都是底面极薄的绣鞋,即便如此,此时也与穿靴的方临渊身高相当。
远远看去,有种势均力敌的和谐。
“将军与公主殿下琴瑟和鸣,看来很是登呢!”不远处围拢在宋照锦周围的女眷,有人看了这幕,宋照锦笑着说。
周遭众人当即纷纷夸赞来,都说公主与方临渊神仙眷侣。
“他们二人素来恩爱,能娶到公主,是二弟的福气。”宋照锦闻言,面上片慈和。
而不远处的几个女眷状,也纷纷叹:“安平侯府的大夫人虽说早年命途多舛,但有安平侯这的晚辈撑着侯府,日后的福气怕是很长呢。”
“安平侯府风水好,总出些英雄人物。”旁侧有人附和。
“是未五殿下的肚子有什么消息呢?”又有女眷小声说。“眼看着也有好几个月了……”
“怎么,公主殿下没有消息,教你动思了?”旁侧的女眷笑着问。“莫非还想送人进侯府来,替将军开枝散叶?”
周遭的人都笑了来。
“哎呀,我能有什么思?安平侯府的门第,哪里是我们家攀得上的。”那女眷笑着推了推她。
“你倒是想呢!但凡侯爷同意,便是嫡亲的孩子送来做妾,想必也是舍得的吧?”
众人半真半假的通笑闹,时,也分不清是否有谁真动了念头。
——
东厂里的冯翰学案暂且告段落,但京有关江南贪墨案的审查却日甚日地严厉。
方临渊这几日也听说了些。
单冯翰学与邱朔牵扯了好几个京官,那几个京官头上又不知还有什么大人物。这几日,从锦衣卫到东厂、再到大理寺,拿人的拿人、抄家的抄家,忙得不可开交。
方临渊也不大清闲。
因为几天的功夫,朝堂上竟吵来了。
与他和赵璴预料的,从前与冯、邱两人有所牵扯的官吏,不少都急于脱身,将自己从择出来。也有些稍有沾染的,恨不得当即割席,摆明了立场撇清关系。
于是,先有言官参奏,弹劾户部侵吞灾款,说有此先例在,户部定然做下了不少类似的事情,需要详查历年账册。
户部的官员管的是钱款,哪有几个经得详查的。
于是,没两天,有户部官员参奏,说是找到了邱朔靠着同乡便利,向京江南出身的官员行大量贿赂的证据。说他们以同乡为党,互相包庇,比户部,出身江南的官吏更需严加查问。
在京的江南官员,哪个不是桑知辛大人的门生!
桑知辛大人又是谁,当今朝廷相位空悬,他是如今得圣、权柄盛的书侍郎!
这些人当即群而攻,说这些京城出身的官吏党同伐异,自己在京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不提,却拿旁人的乡籍说事。
几天下来,江南的笔烂账被几方来回推诿,竟渐渐演变得如同市井斗般。各衙门的大人为了捍卫自己的利益,士人的面子也顾不得,互相攻讦得乱七八糟。
今天你参我纵奴仆欺行霸市,明天我参你私德不修混迹青楼。后天再同参某位朝臣奢靡铺张,因在自己的里衣上镶嵌东珠作装饰。
这些事,还是林子濯将摞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