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人演一演就行,赵璴怎么就这么矜矜业业呢!
——
赵璴并非是在等他。
江南的消息已然发回,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设下许久的局面,眼看着便能收网。
这是他离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
他在朝中虽有势力布置,但那些掌控权的要职还是捏在鸿佑帝信任的人手。那些诩清流的江南一党早在朝中盘踞几十,树大根深,想要斩断他们的根系,第一步便是要击碎鸿佑帝对他们的信任。
赵璴翻动着江南发回的线报,在心中默默计算着。
便在这,绢素送岁朝递怀玉阁的账册。
这些账册是入春安平侯府各处农庄佃户送的,如今赵璴掌家,岁朝便将它们一并送赵璴手,由他定夺。
随之送的是关扑场送的银票。
连带本金,整整四万两银子,满满当当地放在檀木小盒中,递赵璴案头。
赵璴翻开那本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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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朝娘子说,去岁节气不好,非但江南遭难,安平侯府北方几州的农庄也都影响收成。”绢素说道。“如今收租的月,岁朝娘子问殿下今的租子该怎么收。”
赵璴翻开账册,回大致浏览一番,心就有数。
“往都是怎么收的?”他问道。
“岁朝娘子说,往都是按照当的情况减免一三成不等,不过今灾情严重些,她也没有处理过这样的状况。”
只见赵璴垂眼,点点头。
去的灾情他有所耳闻,江南发洪水,北方却是干旱。钦天监月月给鸿佑帝递折子,鸿佑帝惶恐不已,接连祭好几次的天,为是己德行有亏,才引得上天降罪。
赵璴却只觉得笑。
若德行有亏便会降罪的话,他早几十就雷劈死,也等不今天。
但各处的灾情的确不容小觑。
北地诸州本就天气寒冷,一拿耕种月份比江南少些。去岁干旱,不少州县收成几乎减一半,虽说勉强糊口,却根本不够的租税。
即便减免五成,恐怕也是不够的。
“安平侯府的账上如今够免几成田租?”赵璴问道。
“不五成。”绢素答道。
只见赵璴淡淡嗯一声,拿起檀木盒中那一摞厚厚的银票,夹进那本账册中。
“今的田租给他们全免。”赵璴连带着银票与账册,一并放在案头。
绢素都看傻眼。
她半天没出声,赵璴淡淡抬眼,便见向沉稳的绢素也面露怔愣,看着那册账本。
“还有事么?”他问道。
“……没有。”绢素忙答道,双手谨慎地接过那本账。“只是……殿下是打算替安平侯府垫下全部的田租?”
只见赵璴抬眼,语气平静极。
“这些钱本也是安平侯赚的。”他说。“拿给他用,有么不妥?”
银子是安平侯赚的不假,但是殿下您连着本金都一起给人家呢?
绢素心下腹诽,却不敢再多问么。
她应声是,双手接过那本账。
就在这,门外有侍女报,说安平侯。
通报的声音刚落,方临渊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夜风一吹,他身上的陈酿香气便随着簌簌而落的桃花一并吹进,赵璴抬头,就看见他尴尬的、满脸写着心虚的神色。
赵璴嘴角微微颤颤,压下一个细微的、上扬的弧度。
“侯爷回?”他起身问道。
“啊,是。”方临渊答道。不等他接着问话,便见方临渊在旁侧坐下,极刻意地挑起话头。
“我刚在外头听人说个特有意思的事。”方临渊说。“我今打马球,有个老板在关扑场上押一万两银子给我,这事你道吗?”
只见赵璴淡淡点点头,似乎接过他这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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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临渊面上露出笑容,一边拿起桌上的醒酒汤,一边接着说道:“听说他赚三万两银子呢。这么一大笔钱,真不他要怎么用……”
说着,他余光扫过,正好看见绢素手拿着本厚厚的账,头不夹么,都快将账本撑开。
“你手拿的么啊?”方临渊当即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