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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底蕴的势力而言或许不算太难,毕竟这一战结束,西北大局基本就定了,怎么可能凑不齐?但主公不行,或者说她坚守本心,公私库房从不混用,所以这笔负债只能走她的私库。她赚多少就还多少,直到债务完全还清。 还清之前,她的口袋比谁都干净。 莫说一方势力首领了,就是让个普通人过上几年包吃包住,天天上值加班但见不到一分报酬的日子试试?心态再好也要崩溃,主公只是赖在地上闹闹脾气,她很乖啦。 沈棠瘪嘴:“可他们一个个支耳朵。” 她可是十六等大上造实力,附近有多少人她能不知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没走! 这么点儿距离,对于一群耳力超绝的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而言,怎么听不到? 这让作为主公的她脸面往哪里放? 心寒,她非常心寒。 褚曜抬手布下防止窥听的言灵。 忍着笑道:“现在听不到了。” 沈棠闻言长舒一口气。 褚曜发现沈棠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温声道:“庆功宴还要一会儿,主公若累了就先歇一歇。此战,主公也辛苦了。” 沈棠压下想翘起的唇角,两只脚尖节奏轻快地左右摇摆:“唔,还真有些累。” 于是闭眼假寐了会儿。 褚曜安静给她打了会儿扇。 归功于文气/武气,有它们任劳任怨地在经脉奔腾滋养,身体上的疲累早就散去。她养了一会儿就又精神奕奕,咦了一声:“无晦,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褚曜问:“少了什么?” 沈棠抬手指着天:“居然没有鸟!” 康时上次开文士之道,后遗症跟着沈棠七八日才结束。今日一战打得艰苦又凶险,按理说威力比上回只强不弱啊。怎么现在就没有烦人的飞鸟跟着拉屎?不泻肚了? 褚曜笑道:“自然是有人去驱赶了。” 这片区域临时禁飞! 沈棠唇角微勾,眉眼也含着笑。 “嗯,这才对嘛,我可是他们主公!”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又原地蹦跶了两下,恢复元气,“庆功宴怎么可以缺了我这个主角?无晦,昭德兄现在如何?” 褚曜跟在她身后:“受了伤。” “伤势重不重?”沈棠皱眉。 黄烈已死,剩下残兵就成了散沙,逐个击破不难,这意味着沈棠彻底折断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了外部威胁,吴贤势力经过此战削弱,也对她构不成威胁。 他是死是活不再重要。 但毕竟是盟友,活着好点儿。 沈棠心思一转便想了许多种利用策略。 褚曜:“伤势不轻,但不危及性命。” 毕竟是武胆武者的体魄,寻常外伤经过简单包扎,不出几日就能痊愈。这次的庆功宴也是吴贤提议举办的,颇有讨好自家主公的意思。褚曜等人自然没什么异议…… 说是庆功宴,其实也是初步划分利益。 吴贤这边也想弄清楚沈棠保存多少元气,这关系着他究竟是吃点儿肉还是喝汤。他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毕竟两家结盟只是口头上结盟,因为有共同敌人,不得不合作。 事后是和平还是其他,有待观察。 吴贤也怕沈棠这个节骨眼掀桌子啊。 沈棠道:“性命无虞就好。” 她这会儿脏兮兮的,沾在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在体温、气温、灰尘、泥土多重作用下,酝酿出令人不适的腥臭。褚曜已让人准备好干净衣物和水,只等着她洗漱。 路过某处,沈棠一个眼刀甩过去。 故作凶悍地道:“你们还看?” 一个个都闲得没事儿了吗? 躲在废墟阴暗处的一众僚属做鸟兽散。 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句嘀咕。 “无晦瞧着还真贤惠……” “贤惠?不是慈父/母?” “难得见到主公这般孩童气……” 沈棠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咬牙切齿。 她作为主公高大伟岸的形象啊! 借着月光,隐约看到人群混着个秦礼。 沈棠:“……” 为什么秦公肃也会在这里? 她将内心疑问说出口。 褚曜:“季寿那一声嗓门太凄厉了。” 说句不吉利的,哭丧都没有那么真情实感的,别说其他人,连褚曜都被吓了一跳。估计秦礼也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