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嚣张跋扈的豪门长女（五）

季零捂着还有些痛意的胸口，带着秋色穿过了这片混乱街区，朝外走去。

一路上寂静无比，他忍不住小声说：“我叫季零。”

秋色平静看了他一眼，突然加快脚步，将他抛在身后。

季零拖着受伤的身体，好不容易才跟上她，却没有勇气再说第二句话。

而秋色已经不需要他带路了，因为她知道季零说的地方是哪儿了。

季零，方雅安是没见过的，但剧情背景里有写，季家的私生子，季霄和季容的弟弟，和方以欣不一样，他是个活在阴影里一直没被承认的人。

方以欣有季容护着，除了方雅安欺负她，总的来说并没有见过这个世界黑暗的一角。但季零不同，他挣扎在泥潭里，满身绝望，按照原剧情，他最后会疯狂黑化。

当然，这和秋色没关系，她没有所谓的怜悯心。

只是季零说在他哥哥身边见过她的目标，他的哥哥，十有**说的是季霄而不是季容，所以她的目标，在季家。

确定了方向这件事就好做很多了。

她也无需再到处寻找，直接去季家便可。

季家和方家一样，都是首屈一指的豪门家族，季家在某些方面来说比方家更强势。和方雅安是独生女不同，季家明面上有季霄和季容两兄弟，但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开始，家族继承人就确定为季霄，不是因为他是长子，而是因为他的能力和手腕。

季霄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绝对不能招惹的人物，用一手遮天来形容他也毫无问题。

方雅安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强行和季容联姻，但这种事情放在季霄身上就绝无可能。

他们这一代豪门圈子，季霄就是无冕之王。

这些记忆方雅安有一些大概，毕竟她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只是秋色没怎么去翻阅她的记忆，所以只能把名字和脸对起来。

当然，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季家并不在这座城市里，而是远离了喧嚣，在这座城市的边缘，位置风景优美，占地颇大，说是家族，看上去更像一座巨大的城堡。

方圆好几里都没有其他人家，交通却很便利，这是季家自己设立的交通线，家族内自成体系。

秋色没准备走着去，距离还挺远，而且这不是她原身，无法御剑飞行，翻出个号码，秋色简短说了句‘混乱街区，接我’就挂了电话。

相比起季家，方家自然也拥有庞大的家族服务系统，方便他们出行和办事。

这个世界的规则偏向于豪门世家的圈子，而国家和联邦的意识很淡，所以才会有混乱街区这种地方，相比而言，她以前走过的现代社会平和很多。

秋色只站在街边等了几分钟，就有一辆挂着特殊车牌的车子驶来，里面走下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神色非常恭敬。

秋色上车，直视前方，只淡淡道：“季家。”

原本跟着她的季零在看到那个特殊车牌的时候就变了脸色，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秋色没有看他，而他也没有勇气跟着她坐进这辆车，秋色不开口，司机更不会等他，很快，这辆车就绝尘而去，消失在他眼前。

季零眼里盛放的光彩逐渐凋谢，一点一点变成了极烬的灰。

他认识这个标志，这是方家的符号。

豪门方家，和季家一样的庞然大物，而方家这一代的嫡系只有一个，就是长女方雅安，至于方以欣，虽然承认了她的身份，但谁都知道她只是私生女而已。

这个在他绝望中出现，带来黎明曙光的人······是方雅安。

是他哪怕抬头仰望，也永远无法触及到的人。

她和季霄一样，生来带着荣光，和他这样卑微的私生子是不一样的。

她是季容的未婚妻。

季零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紧紧握着掌心，直到有剧痛传来，他摊开手，掌心一片血红。

可他看着那片血红，只觉得心里满是空洞，连身上的剧痛也如灰色退去，了无声息。

默默垂下眼眸，他如机械一般回头，麻木着表情，挪动步子，一步一步往回走。

黑暗遮盖了血腥的一切，街角的尸体还倒在那片污水里，他默默走过去看着滚落在一边的头颅，断口处平滑的切口还未干涸，那张永远高高在上欺压他的脸早已凝固了表情。

季零蹲下身子，捧起那颗头颅，脸上露出一种似哭似笑的神情来。

“私生子······就该死吗？”

“私生子就活该永远活在烂泥里，永远也看不到曙光吗？”

“我做错了什么？”

他弯着唇角笑着，眼睛黝黑一片，头颅断口处的血顺着他的掌心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污水里。这颗显得有些狰狞恐怖的头颅，他却没有一点点感觉，连之前仅有的快慰也消失。

季零一句一句问着，唇角在笑，眼眸在哭，狭小黑暗的角落里，声音逐渐嘶哑，到最后，只剩下低低的笑声。

让人毛骨悚然。

秋色也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原本离黑化剧情还早得很的季零一瞬间成长，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一日千里。

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