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十六

然而谨小效微，声依然若洪钟的从天花板炸开。

贝利亚如梦初醒，一个战栗后回到人间，他开始有点迟疑了。

真要把巨精灵带回天堂吗？好像有点吵......

“我们在外面见过许多身上长黑斑，一边走路一边掉肉的小怪物，他们最后都去了白骨山！”

“那白骨山在哪里！”

安格鲁就不说话了。

“还有他们不是怪物！闭嘴你这个大个子！”加瑞斯骂完后转过头，在天使们的打量头皮发麻的解释。

“您们不要听他的无知发言，白骨山的传说开始流传正是因为，您们说的‘疫’的缘故”他犹豫道：“蒙神赐得强健体魄，这些年来，不管天象如何冬霜夏炎，大家从没有在身体感受痛苦”

“疫来的突然，毫无征兆，起初只是头晕，后来身上就发热...然后从各处长出一个个鼓包起来，鼓包变黑流出黄水，最后那块地方的皮肤就变黑发臭了”说到这儿，加瑞斯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情。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的传染力”

“只要是得了疫的生灵触碰过的东西，比如穿过的衣服，喝过的水杯，睡过的床板，待过的屋子，哪怕呼吸过的空气，都会同时传染给在那片地上待过的所有生灵”

“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梅塔特隆淡淡道，“我们奇怪的是那些得疫的生灵，你们都说很多，可是我们并没有看见，他们在何处？”

“他们去了白骨山——”

“啊！要不要直接请你来讲好了！”加瑞斯怒吼着打断了安格鲁的话，“我都说了没有什么白骨山！他们只是......”

加瑞斯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唇蠕动了几次，最后颓然：“他们只是离开了这里”

“所有得疫的生灵最后都...离开了自己的领地。”

见他支支吾吾的不肯干脆表态，梅塔特隆了然，精灵王曾说过，精灵只求自保，当领地里受污染的精灵威胁到其余精灵的健康，他们将面临什么？

阿特莱迪斯说，他们只想远远的避入山林，如今看来，被远远避开的是那些不健康的精灵。

于是他说：“你们驱逐了他们”

“不！阁下，我们没有！”加瑞斯情绪激烈的反驳，“他们是自觉离开的！”

“你认为这个理由拥有足够的说服力吗？”别西卜在梅塔特隆的身旁用冷冽的目光攥紧坐立不安的加瑞斯。

天使不容许欺骗，天使能看穿谎言，天使高高在上的审判刺痛了精灵敏感的内心。

“他们......”加瑞斯在炽天使的威压下终于心理防线崩溃，他潸然泪下：“他们在这里待不下去”

没有任何办法，这根本是一种无法被抵御的诅咒。

就像白骨山传说中被驱逐的怪物，被所有幸免的生灵衷心的希望着永远不要在自己领地上出现。

可是事与愿违，无论如何防范祈祷，不幸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矮精灵领地也没有意外的出现了噩梦。

看着面目全非饱受痛苦折磨的同伴，没有得疫的他们该作何感想

心疼？同情？感同身受的像神祈祷得到帮助？

都不是。

他们只有漠视。

漠视那些遭遇不幸的精灵，在他们走过的路上撒上厚厚的新土，用成吨的水冲洗他们碰过的东西，恐惧，唾弃，避开与他们和他们的东西有任何接触的可能，也不与他们做任何交易。

古怪啊！恐怖啊！源自的是白骨山传说吗？

不，根源在于现存者自己，是他们的心被种种古怪而恐怖的念头充斥着。

“我真的没有要驱逐他们...”加瑞斯喃喃。

他只是希望他们能消失而已。

吃的，喝的，用的，当被疫寄生者在生存上得不到任何帮助，最后默默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谁也不会去想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他们只会庆幸烦恼的消失。

一天，两天，三天，总有一天彻底遗忘。

“所以‘白骨山’只是一个概念？”别西卜并不在意凡间恩怨，当着意志消沉的矮精灵的面和同伴们交流，“未必真的有一个地方叫这个名字，但消失的精灵都在那里，是这个意思对吧！”

“传说和疫的出现孰先孰后暂不好判断”梅塔特隆说道，他真相大概率是受病痛折磨的精灵被起初未发现疫的精灵错认为怪物成了怪谈传说。

“当然也不排除处绝望中的精灵主动离开领地寻找传说中的‘白骨山’的可能。”当在正常的世界遭受排挤，寄希望于有个容纳怪物的地方接纳自己是很正常的想法，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以至得了疫的精灵全部出走。

“换做是我，在无望中得知世上还有一处‘神’特赐之地，也会从中得到一丝慰藉而不惧艰难的寻找”梅塔特隆说道看向贝利亚，“殿下以为如何？”

被提问的贝利亚皱了皱眉，这种推测也太顺理成章了吧。

什么圣地会让所有得了瘟疫的病人不顾体痛得全部从病榻上爬起来朝圣？反正他这种懒惯了的想像不能。总不能所以得病的都和梅塔特隆一样勤快又忍耐力惊人吧！

要他说这世界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