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时清辞也没空奢侈,她用“伟大的副业”来填充自己。
三十块卡通头,五十一对,用上一整天时间来赚五十块,还被小情侣的酸臭味熏了一把。
时清辞的爱好很多,她很容易就对新奇的事情感兴趣。以前去亲戚家拜年,看到了笛子想学,省吃俭用买了很劣质的竹笛,但也只能吹个响。没几天就被她搁置了,等到再取出来的时候,竹笛已经变成了她的打狗棒。
得亏家里没钱报班学,要不然混成这样,不得将时衢气死?
在那一箩筐的爱好中,只有画画和摄影坚持得久一些,前者是闲的。后者是跑新闻的人怎么能不会用单反?她都斥巨资买了单反了为什么还不学摄影?就那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学了下来,水平很业余。仅仅靠它们过上滋润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因而只能是“副业”。过年的时候,没有亲戚会关心她“副业”赚多少的。
时清辞忙碌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牵着客儿下楼。
搽了药后逐渐消肿,骨头没断也不至于寸步难行。看着好了很多的腿脚,时清辞怀疑自己之前其实是心痛如刀割,腿疼根本不是问题。但是当客儿健步如飞的时候,时清辞就感觉到那一摔给她带来的“拖累”了。她压根不敢跟着跑,只得喊了声“客儿,慢点”。
客儿回头看时清辞两眼,摇着尾巴绕回来找她,亲昵地绕着她打转。
时清辞舒了一口气,手落到了客儿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她就知道她养的狗是小乖乖。她也想大步流星,可惜腿脚不支持。要不整个电动三轮车?这念头才起,时清辞就打消了。她不会忘掉多年前侧翻到田沟的糗事。她跟单数犯冲,独轮的、三轮的她都驾驭不了。
时清辞慢悠悠在路上走。
她懒洋洋的,微微眯着眼,客儿走快了她才挑了挑眉,喊它的名字。
黄昏的绚烂晚霞很是短暂,像是一个眨眼,就只留下一道倔强的橙痕了,渐渐地隐没在灰调里。
路灯亮起来了,下班的人脚步匆匆。
时清辞不想开火做饭,也不想被难吃的外卖刺激味蕾,在小区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个面包才往回走。
小卖部很拥挤,横七竖八地停着电动车、共享单车,时清辞瞥了眼轮椅通行的步道,只能抬腿走台阶。客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往前面一蹿。时清辞脚下一个趔趄,胆战心惊。
她没摔倒,被人扶住了。
客儿也退了回来,蹭了蹭她像是知错了。
“谢谢。”时清辞心神回笼,对着好人心道谢。
搭在了她腕上的手没收回去,手指纤细却坚稳有力,灯光下白得像是瓷玉。
时清辞视线往上飘动,一时失声,忘了礼貌。
谢朝真松开了时清辞的手,她的目光落在了时清辞捏着的吐司面包上,淡淡道:“要捏碎了。”
时清辞:“……”她忙不迭将手往后缩。
谢朝真搭着眼帘,从时清辞的右手接过了遛狗用具,她也没说话,脚一迈走在了时清辞的前头。
时清辞默默地跟了上去。她也没想到这么巧,在一个小区就会天天碰面吗?还是谢朝真在等她?算了,她想这么多干嘛。时清辞又开始烦躁了。
就在时清辞以为她们会继续保持“相对无言”的时候,谢朝真的声音响起来了:“腿怎么样了?”
很平淡的口吻,听不出半点关切的意味,可对时清辞来说,依然像是个惊喜。她说:“好点了吧。”
不确定的语气,是一种敷衍的托词吗?谢朝真轻嗤了一声,像是在笑自己。电梯里只有她、时清辞以及一条狗。她环着双臂,不咸不淡说:“你自己没感觉?”
时清辞纠正措辞:“好点了。”谢朝真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模棱两可的话。
这回谢朝真没进屋,将时清辞送到了门口就走了。
时清辞转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这才回到了家中。收拾完客儿,她才看被她扔到了茶几上的吐司面包。
它不经捏,指痕很清晰。
这说明谢朝真能够轻易地看出她内心深处的不平。
晚饭后时清辞跟夏槐安打了几把游戏,她没忍住,将这几天跟谢朝真的纠葛说给夏槐安听。
时清辞很认真地问:“你说谢朝真怎么想的呢?”
夏槐安:“……”她愣了一会儿才说,“谢朝真送你回家、替你遛狗、给狗做清洁?”
夏槐安猜测:“她想跟你旧情复燃。”
时清辞:“可她不怎么和我说话,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夏槐安“哦”了一声,又讲:“那就是喜欢狗。”
时清辞:“ 可她没跟我提和狗相关的话题。”
都不跟说话了,还聊狗呢。夏槐安心想着,没刺激心思乱如麻的时清辞。她琢磨了一阵,语重心长说:“绕远了,时宝啊,重点不是谢朝真怎么想,而是你准备怎么做?当朋友吗?还是当情人?”
时清辞沉默了很久,才说:“不能是陌生人吗?”
夏槐安鄙视她:“你要这么想,你还用得着跟我说那些吗?”
“时宝,要是真觉得意难平的话,就再去试试吧。”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