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他一定会找到她。
还要教会她,如何珍惜别人的真心。
而不是像这样,肆意玩弄、践踏。
伺舟被伺叙白带回家时,佣人原本要扶着他去换衣服,只是突然见他止住了脚步。
佣人不好打扰,就也跟着停在一边。
伺浮光喂猫的地方,虽然是角落,却仍能照到阳光。
伺舟被佣人搀扶着,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猫猫堆附近的光,被他和佣人的身影尽数遮住。
伺舟冷笑了一下。
伺浮光原本是不喜欢猫的。
别人不了解他,可他是了解他的。
其实,伺浮光的性格并不好,刚来家里的时候,完全不像伺静影适应得那样快。
当时只有伺静影独自开朗。
他和伺浮光都是不讲话。他是出于厌恶,伺浮光恐怕是出于自卑。
后来,时夏总是来找他们玩,但更多的是和他在一起玩。
伺浮光为了吸引时夏目光,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一只灰色的小奶猫。
在一楼的客厅里奶声奶气地叫着。
时夏从他房间出来,跑到楼下来看小奶猫,之后一整个下午都在和猫玩,再没上去找过他。
伺浮光想让时夏陪自己玩,可是又不能主动地对她说。
所以,家里的猫就越来越多。
时夏每次来伺家,都会在下面抱着伺浮光的猫猫玩上一会儿,才上去找他。
直到有一天,他说自己对猫毛过敏。
如果,她要是来房间找他的话,就让她别再抱猫了。
时夏这才断了抱猫猫的心。
时夏不再抱猫的那天,伺舟看到伺浮光在夜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猫哭。
仿佛他和猫被时夏遗弃了一样。
后来,他仍旧照常喂猫,可伺舟知道,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养。
猫不过是伺浮光吸引时夏的工具,藏着他卑微扭曲,无法言说的爱意。
毫无疑问,他是爱时夏的。
只是,时夏都丢了,他居然还能这么悠闲地喂猫?
伺舟冲上前把伺浮光按到在地上,揍了几拳。
伺叙白原本在换衣服,结果湿衣服都还没脱下来,就听到楼下的打斗声。
佣人是真的不敢拉拽他们。
安金义和伺静影在一边也觉得很无奈。
毕竟有伺叙白在,她们也不能偏帮谁,只是在一边假模假样地劝着。
伺静影率先开口道:“哥哥弟弟,你们别再打了,两个人身上都有伤。”
安金义在一边哭:“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让我怎么办?”
伺舟揪住伺浮光的衣领说道:“她去哪儿了?”
伺浮光虽然被打,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不知道啊,我不是说过么,她很快就会离开——”
话都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伺舟睁着猩红着眼睛,疯狂地对他逼问道:“你把她藏哪儿去了?她根本没办法独立生活,能失踪这么多天,一定是有人在养着她!她到底被你藏在哪里?”
伺浮光淡淡地说道:“你也太小看她了。这些年,你总觉得,她是在依附你而活,难道就没发现其实是她一直在照顾你么?你离了她根本活不成。”
伺叙白在楼上喊道:“行了!别再打了!你们还有完没完?”
安金义觉得伺叙白,既偏心又不偏心的。
说他偏心吧,是因为完全是伺浮光单方面挨打,可他说的却是“你们”,说他不偏心吧,是因为他确实制止了伺舟打伺浮光的行为。
佣人将伺舟从地上搀扶起来,伺静影上前扶起自己的哥哥。
伺浮光似乎是觉得说得还不够尽兴,毕竟他很少见到伺舟落魄的样子。
以前光他低头自卑去了,现在怎么也得让他抬不起头来才行。
“我确实没有把时夏藏起来,不过我为她的离开而感到开心,并且希望她永远不要再回来。”
伺浮光说完就又蹲在角落里喂猫了。
安金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伺叙白一眼,她觉得这话确实说的过分了。
身为哥哥,明知道弟弟离不开时夏,却说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他怎么会蠢到这种程度?
演了这么多年“兄友弟不恭”的戏码,突然的自曝,仿佛要将家里隐藏的矛盾挑开了一样。
安金义赶在伺叙白下楼前,直接过去甩了伺浮光一巴掌。
“怎么和弟弟说话呢?跟弟弟道歉!”
伺浮光仰头笑道:“对不起,弟弟。”
挨巴掌并没有什么关系,看到伺舟这副破碎的样子,他才觉得可笑。
佣人搀扶着伺舟上楼。
要不是伺家的工资确实高,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感觉就没有一天不闹腾的。
伺舟在洗完澡换完衣服后,主动去书房找了伺叙白。
“为什么会找不到她?”
伺叙白轻笑一声:“呦,夏夏走了,你又会说话了?不把我当陌生人了?”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恶意,顶多只是调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