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安金义和伺叙白不知道究竟是看到苏茜宁来了,还是听到了他被撞倒的声音,才打开门锁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过,伺舟更倾向于前者。
当时他只认为两个人是在谈事情,那时候他虽然年纪小但却很懂事,觉得哪怕是在外面挨冻也没有关系。
直到有一次,看到安金义在伺叙白身下,她还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那个眼神意味深长。
仿佛是故意给他看到一样。
伺舟这才知道,自己一直是伺叙白约见情妇的帮凶。
苏茜宁是帮他们制造安稳环境的看门狗。
而时夏,则是牵绊住他的人。
她主动撞进他怀里,在冰天雪地中,牵起了他的手。
所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得知真相后,在每次见到安金义时,伺舟都会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窟之内,周身的血液瞬间被冻得凝结。
根本没办法正常走路。
可只要时夏在他身边,就会变得好受一些。
初次见面的那天,她一直牵着他的手,他的手被冻得又硬又凉,可是她却始终都没有放开过他。
后来,他的手变得和她一样热。
她却突然神秘兮兮地对他说:“我出门的时候,从家里偷偷带了点钱,准备买冰激凌吃,我给你也买一支,我们吃完之后,互相为对方保密,好不好?”
虽然他的手已经暖了过来,时夏也带他去了附近商场里的游乐园蹭暖气,可他的身体还是很僵硬,半点凉的也不想碰。
可是,见他不说话,她一直在求他。
在他答应后,时夏还抱着他的脸吧唧了一口。
时夏给他买的是香草味的,给自己买的是芒果味的。
后来伺舟回想起那天带给他的感觉,除了被背叛者的羞辱,被轻视者的践踏,被做局者的玩弄,还带着一点冰冷的香草甜香。
那是时夏带给他的。
可他仍旧觉得,自己应该恨她。
时家的两口子在商量了一番后,觉得还是卖伺叙白一个人情,就不问伺家要任何补偿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安金义的手笔。
安金义之所以来得晚,也是在和时家商量事宜。
她说,强迫一个男人掏钱,不如让一个男人愧疚。
前者只会掏一次钱。
可后者,却会源源不断地掏。
这是安金义和苏茜宁的生存之道。
只是当他们几个刚赶到医院时,伺叙白就主动地让律师提了补偿事宜。
就连安金义都愣了一下。
倒也不是钱的事,就是觉得伺叙白仿佛对时夏格外地与众不同。
同样是被伺舟弄伤,自己的孩子就什么都没得到。
时夏却能得到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独栋别墅。
这让安金义顿时有些嫉妒。
伺叙白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不成真是为了伺舟?
就因为伺舟离不开时夏,他就要提前把婚房买好,目的是把人给留住。
利欲熏心的安金义,忽地恶向胆边生,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替代时夏的位置。
静影并不比时夏差到哪里去,反倒比时夏更有脑子。
又是自己的女儿,也不用担心日后不受控制。
当初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再加上伺舟对她和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很排斥,安金义才准备让时夏入局,捡这么大一个漏。
现在越想越觉得,是为他人做嫁衣。
如果一直陪在伺舟身边的是自己的女儿,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时夏做完手术,被推到病房后,安金义一直趴在她身边心疼地流泪。
任谁拉都不走。
最后,就连时家两口子都要回去休息了,安金义仍要留下来陪着时夏。
一同留下来的,还有伺舟。
不过伺舟的表情,倒是平静了许多。
安金义对伺舟说道:“小舟,你先回去吧,今天妈妈替你陪着夏夏。”
伺舟不理她。
伺叙白强行把安金义拉拽起来:“小舟想待在这里,就让他守着吧。你一个大人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我实在太心疼夏夏了,就算回去我也睡不安心。她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就跟我的孩子没什么区别。看到自己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孩子,晚上就躺在了这里,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吗?”
苏茜宁拍了拍安金义的肩:“夏夏会没事的,日后只要注重护理就好。”
时家两口子,倒也不是不伤心。
而是觉得,事已至此,况且伺叙白又做出了很大的补偿,时家若是再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会显得很不懂事。
故而一直在忍着心疼,装作沉着冷静的样子。
在众人面前演完这场戏,安金义觉得足以使自己洗脱嫌疑。
时至今日,她仍旧跟前夫手底下的几个人有所联系,当年这些人里还有追杀过她的。
不过,全都被她给驯服了。
晚上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安金义给那些人下了单子。
钱是辗转从国外账户走的,就算查也查不到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