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或者一开始就杀了他，那莫尔娅就不会死去，夏楠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夏楠初敏锐地察觉到众人气息中多了几分愧疚，他莫名其妙。

维尔伦有时也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夏楠初吃完最后一个果子。

靠水晶台最近的赛奇笑着上前，掏出一个奶果。

他的山洞就在夏楠初家前面不远处，他和维尔伦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夏楠初已经吃饱，并不搭理。

他爬起来，向着自己的蛋壳而去，他困了。

水晶台冰冰凉凉，远不如他的蛋壳舒服。

蛋壳比夏楠初大，仅凭他自己没办法把蛋壳竖起来再钻进去，他直接向着里面钻去。

蛋壳裂口在顶端较小那头，他脑袋伸进去后蛋壳立刻被他微微张开的翅膀顶得往前面而去。

他两条后腿用力推着蛋壳前进，直到蛋壳抵在水晶台边缘，才整个钻了进去。

艰难地在蛋壳中掉了个头，他脑袋朝着洞口抱着尾巴趴下。

末了，他不忘把另一块蛋壳扒拉过来盖在洞口。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水晶台周围一群龙心都融化，恨不得直接把夏楠初偷回家。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龙族对幼崽有着极强的保护欲，他们要是敢动夏楠初，维尔伦绝对会跟他们拼命。

不能偷，一群人抓耳挠腮地难受。

想想，赛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金币，小心地塞进蛋壳。

金币落在夏楠初枕在脑袋下的爪子上。

夏楠初睁眼看了眼，无动于衷。

虽然听不懂，但这不妨碍他看出这些人有多稀罕他，可他的脑袋是能随便摸的吗？

夏楠初闭上眼，继续假寐。

赛奇并不放弃，又掏出一个金币从同一个地方塞进去。

金币落下，精准磕在之前那枚金币上，发出一声悦耳脆鸣。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简直酥麻到了骨子里，夏楠初眼珠子没忍住动了下。

赛奇笑笑，又塞了一个。

“叮……”

夏楠初一动不动，尾巴尖儿却背叛主人偷偷翘起，小翅膀也微微张开。

赛奇立刻就要再塞，一只手就先他一步动作。

赛奇看去，看见对方手里那枚大陆通用金币，无比嫌弃，“便宜货。”

龙族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收藏，男人正欲反驳，一抬头就对上二十多双嫌弃的眼。

对刚出生的小龙，他怎么拿得出手？

男人立刻蔫了。

赛奇自豪地掏出一颗拇指大小散发着剔透绿光的宝石，笑着塞进裂缝。

宝石落下，叮铃的声音如盛夏幽泉沁人心脾。

夏楠初没忍住睁开眼看去。

近距离看见那颗就在鼻子前的宝石，他竖瞳瑟缩，强忍着才没伸爪子。

赛奇笑容灿烂，没有龙可以拒绝亮闪闪。

其他龙见状，默默加入队列。

龙族都喜欢金币和亮闪闪的宝石，别人休想从他们手里拿走一枚，但如果那个别人是一只小龙崽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维尔伦和狄克聊完进洞时，夏楠初的蛋壳里已经被塞满金币，甚至脑袋和尾巴上都是。

其中一个人把手里的宝石放下的同时，顺手在夏楠初脑袋上摸了下。

“你们干吗？”维尔伦连忙上前赶人，“都给我回去。”

“小气。”

他的收藏品可不比他们少，第一枚金币明明应该由他给夏楠初，结果就他和狄克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被偷了家。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的一群龙知道游戏结束，一步三回头地向着门外而去。

把人全部赶走，维尔伦回到水晶台前。

他拨弄那些金币，要把它们从蛋壳里清理出来，夏楠初才不要这些垃圾。

他才把蛋壳口附近的金币拢成一堆，一条胖乎乎白色的尾巴就把金币勾住，夏楠初不知何时睁开眼。

“不要这些，我等下给你更好的。”

夏楠初没听懂，但看出来维尔伦不喜欢那些金币甚至准备拿走，他赶紧用爪爪把金币拨回自己的蛋壳里。

亮闪闪有什么错？

那是他们自己给他的，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了。

谁都不许抢，维尔伦也不行。

维尔伦哭笑不得，喜欢金币和宝石这种族特性夏楠初倒是继承得一点问题没有。

想想，维尔伦不再坚持，转身走向洞深处。

两分钟后他回来，手里多出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白色柔光的宝石。

夏楠初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一双眼直溜溜盯着不放。

来到水晶台前，维尔伦把那宝石放到夏楠初的鼻子前，“送给你。”

那是精灵族曾经的至宝，拥有足够发动上古灭世魔法的强大能量，无数种族都曾提出和他交易甚至道那特都曾开过口的至尊宝石。

维尔伦自从得到它就再没想过要把它送出去，这一刻却毫不犹豫。

夏楠初值得拥有这世间最好。

夏楠初嗅了嗅那宝石，浓郁的生命气息立刻袭来，之前他得到的所有金币宝石在那一刻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