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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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想起了五条悟，他那双六眼可没法自主关闭，想必过去遭的罪也不少，怪不得他平时总是遮住眼睛。

七海建人把负伤的咒灵赶回医院里，给你递了瓶水让你先休息片刻。

你坐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小口小口地补充水分，没用为数不多的水冲刷自己脸上的污迹，而是递过去问指导了你良久的七海建人需不需要润润喉。

七海建人接过剩了大半瓶的水瓶，想到之前看过的那些关于你的资料，心情复杂地看了你一眼。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把水倒在上面浸湿，毫不在意地捧住你被血液和汗渍弄的黏糊糊的黑脸。

“诶？等、等等，我脸很脏啊！”

他专注地盯着你脏兮兮的脸，温暖的大手坚定有力，一点点地，细致地将那些污垢擦拭干净。

“你确实是坚强又理性的孩子，这是很好的品质，但是有些时候，也是可以稍微任性一点的。”

等你休息完毕，正当你活动开关节又要进入医院，七海建人摁住了你的肩膀，让你站在原地不动，面朝医院的方向。

“咒灵在哪里？”他问。

你开着直死魔眼看了会儿，运转的大半天的眼球传来了强烈的酸涩感。

“那里。”你指了指大概方位。

宽大干燥的手掌掩在你的上脸部，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你的眼睛，手掌附着的咒力一分为二，均匀地分摊在你眼球的部位，很好地缓和了你眼球的不适。

“？”

“不要用眼睛去看。”七海建人的手掌稳稳当当地贴在你的眼睛部位，声线冷静温和，“你的眼睛和六眼很相似，对咒力的流动感知能力惊人，听说宿傩这种级别的咒力波动也能预知流向。”

“但是，好好想一想，感知咒力，是只能依靠视觉做到的吗？”

“……难道不是吗？”

你陷入了思考。

直死魔眼的本质是异能力，是理解事物的终末，“死”，并将之带到现实的加速过程，而不是一种眼睛，如果不对大脑进行相应处理，就算强行挖出来换眼，对方也无法继承能力。

为什么直死魔眼是直死魔“眼”，而不是直死魔“口”“鼻”“耳”？

因为眼睛能接收最多的信息。

人眼是具有高度敏感性的感知器官，完全黑暗时，甚至能侦测到22.5公里外，一根蜡烛发出的光。

视觉系统是人体内最复杂的系统。大脑中百分之七十的神经元，某种程度上都辅助于视觉系统，这甚至让人类在睡觉时都可以进行观察。

七海建人平淡的声音从你的背后传来。

“你的感知能力很出色，但这并不是视觉带给你的，你太依赖你的眼睛了，已经走进了思维误区。好好回想一下，之前虎杖喝下的那杯牛奶里的咒物，你没有开启这双眼睛，那你是怎么感知到咒物的咒力波动的？”

“……”

“现在告诉我，那只咒灵在哪里？”

“……十一点钟方向。”

“很好。”

七海建人取出别在腰后的咒具，步入了医院大厅，“最后一次，这次你要闭着眼睛祓除掉它。”

他看了眼天色，周身的咒力突然暴涨，“现在是加班时间。”

你浑身一抖，果然，他很在意被你耽搁休息时间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赶快解决掉它的！！”

“……不，那只是个束缚而已，不必介怀。”

当太阳落下月亮升起，远处的钟楼的指针指向了晚间八点，随着咒灵被祓除的哀嚎，你身上那厚厚的一层血垢也随之逝去。

你把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路边，昏黄的路灯把你的影子拉得很长，你瞅了眼正在和辅助监督联系的七海建人，心情突然低迷下去了。

你翻开手机，和七海建人的一个叫猪野的后辈开始发消息。

虽然变强是好事，但是你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让七海建人对你涨好感度啊，占据别人的休闲时间出来工作，你穿得不咋地还素颜，几乎一整天都是恶臭状态，这不是已经妥妥失败了吗？

你实在是太难过了，一边委屈巴巴地发着消息，一边不自觉地发出了小动物般的嘤咛。

作为咒术师追人也太难了。

你把手机合上，从刚刚那个人发来的消息来看，七海建人不准备在当咒术师的时候结婚。

这就说明什么？

这说明只要他还是咒术师，你就还有机会！

你抱紧自己的膝关节给自己加油打气：没问题，你可以的！

嗯？清爽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七海建人的低沉嗓音伴随着香水喷洒的气味从你的头顶传来：“是男士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谢谢。”

“和咒灵的血接触很难受吧？对女孩子来说更是难以忍受，但是成为咒术师后这种情况并不会少，战后用点香水会好受一些。”

“……”

“怎么了？”

“香水。”你不敢把头抬起来，生怕自己通红的脸暴露自己的心思，“我喜欢这个香水的味道，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可以买到吗？”

“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