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前事
浑浑噩噩。之后又被徐氏百般虐待,根本不曾好好在父母灵前尽孝,回到越中既可以全了她的心愿,又能暂时避开危险理清一些事情,为将来做打算。这三年她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祖母是指望不上的,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不想重蹈覆辙,第一件事便是自己的婚事绝不能让徐氏插手。
什么叫祖母顾不上?小姐这意思是说老夫人根本不会阻拦徐氏吗?锦绣皱着眉,小姐怎么说也是沐家的嫡长女,老夫人怎么会任由徐氏乱来?不过想想小姐在族中艰难至此老夫人也不曾说过什么,锦绣先时还觉得是徐氏从中作梗,现在却只觉得心中冰凉。
沐清溪苦笑着摇头,锦绣竟还心存幻想,“老夫人又怎么样?当年刘嬷嬷那事儿,证据和证人都送到她眼前了,她是怎么处置的?”
若说方才只是心冷,想起这话便是寒霜一片了。刘妈妈那事之前,小姐何尝不是对老夫人满心濡慕,可自那之后,“祖母”就变成了“老夫人”,她可真是傻了。
“还是要早作打算,女孩儿家的婚事就等同于再投一次胎,后半辈子是好是坏全看投的人家好不好。依着徐氏的为人手段,非但不会为小姐着想,怕只会把小姐往火坑里推。”锦绣无不担心地说道,在她眼里,沐清溪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哪怕开了酒铺也只是恰好得了那几张酿酒的方子。遇上自己的婚姻大事,能有什么办法?
沐清溪听得好笑,心里却暖暖的。上辈子若是锦绣不曾离开,她一定会拼了命地保护自己吧。不过,还好她没跟着自己,想起上辈子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只要不是徐氏的人,又有哪一个有好下场了?
“我竟不知锦绣姐姐还懂得这么多,姐姐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早想着给自己寻个好人家‘投胎’去了?”沐清溪笑嘻嘻地打趣道。
锦绣顿时羞红了脸,恼道:“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这还不是担心你!”
沐清溪顽皮心起,故意回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姐姐便是起了心思又怎么样?我还能拦着不成?我看白璧就挺好的……哎呀!”
话未说完,锦绣已是恼得挠她咯吱窝去了。沐清溪本能地身子一颤,抗拒感刚起立刻又被压了下去,禁不住笑出了声。她皮肤白皙又清薄,素来触痒不禁,一笑一喘,没一会儿便霞飞双颊,端的是花枝乱颤宛若梨花带雨。
“好姐姐,饶了我吧,再不敢了!好姐姐!”沐清溪只好一边躲一边告饶。
锦绣也是故意逗她,此时见她鬓云微乱,香腮度雪,恰似春日里卧晓的蔷薇花,柔弱而娇艳,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声:自家小姐实在是生得好,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公子哥儿有这福气。
“还不过来,我给你梳梳头。”
沐清溪见她气消了,便笑嘻嘻地坐过去,镜子里映出个娇俏秀美的人影。杏眼生晕,腮带胭脂,一双水眸眼角还存着点晶莹,一副春水才醒的样子。活了两世,竟然还跟个孩子似的与锦绣闹做一团,沐清溪忍不住羞红了脸。
锦绣不知她心里所想,想着待会儿不出门,便拿起篦梳将锦缎般的长发理顺,松松挽了个纂儿,露出莹润饱满的额头和烟笼柳叶的黛眉,发间不加钗环,只以时下长着的一种指甲大小的小红果子点缀,清清爽爽又带点孩子气的俏皮。
“小姐,送信的人说是等回音呢。”
两人正说得高兴,流站在外间里问,
锦绣刚下去的火气登时又蹿了上来,“他一个奴才哪来的胆子跟主子催话?这是哪家教出来的规矩!让他等着!”
锦绣不生气则已,一生气那就是个炮仗,得谁炸谁。流云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递了个话竟然招来一顿骂,缩了缩脑袋小小声地嘟囔:“也不是我要问的。”
“你还说!”
沐清溪觉得流云可怜,忍不住为他辩解:“可不就是那府里教出来的么,你跟流置什么气?”
见锦绣还瞪她,连忙住了嘴。锦绣于她亦姐亦母,真生气起来,她也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