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亲娘，死死拿捏

“清莲？……”玉氏一推开门就看到长女气喘吁吁地在院子里跑啊跳的，满脸的不解：“到处黑漆漆的你干什么呢？”这天还没亮呢。

得到一个气儿都喘不匀的回答：“冷……，睡不着！”

“……”玉氏不做声，转身走了回去，在请越清华两兄弟的床前静静的站着，身上多了一床薄被，长子清越怀里紧紧搂着的小儿子清华睡得很香，伸手进去摸摸他的小脸蛋，有些凉，再往下摸摸他的脖子，软软的暖暖的。

等她出来时，灶膛前已经亮起了火光，长女正在就锅底刚有点儿热的水在刷锅，见她进来只偏过头看了一眼又回头做她的事情去了。

娇小的身板做事很利索，手里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让玉氏这个做娘的想提点都没得说的，只能默默的坐在了灶膛前开始喂柴火。

清莲去那破旧的箩筐里拿了几个洗好了红薯装在筲箕里，仔细的削了一层薄皮后切成了细细的红薯条再切成碎粒，再拿着个小木盆准备去装米来淘，却又很快倒回身，谁知玉氏把她买回来的大米给藏不知哪儿去了，她找不到。

“我买回来的米在哪里？”玉氏这是什么意思？家里藏食物不奇怪，可藏得连她这个长女都不知道就有点儿扯淡了。

“我去拿。”玉氏起身看到小木盆里那么多的红薯丝，一脸的愤怒，“一顿你煮那么多，吃了这顿不留下顿的吗？”她低声吼了一句，见清莲并没有回嘴，她这才恨恨的拿了个破小碗朝她屋里走去。

等她拿着个小碗装了半碗米出来，淘洗着，母女俩一句对话都没。

锅里的水烧得多，玉氏一瓢一瓢的舀进后面的水锅里，再舀水入锅，清莲一言不发的在灶膛前喂着柴火。

红薯粥泛着的清香透过木制的锅盖散发出来，清莲沉默的当着玉氏的面就着火光撕自己手上的死皮儿。

心里却想着：看来，要想让弟弟妹妹们顿顿都吃得饱饱的，这事儿有点儿难度。其实，她着什么急啊，饿着的人又不是她；只是无法当着他们的面穿得厚实暖和而已，毕竟大家都没得厚衣服穿。

清越醒来的时候，暖和得根本不想起床，怀里搂着的小弟清华睡得也好香，小小的身子比他还暖和，抱在怀里就跟个暖炉似的。

厨房里有声响偶尔传来，却没有声音，想想，还是起来吧，农家的孩子，尤其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是没有睡懒觉的道理的。

只是娘这脸上一脸的怒气是怎么回事？这一大早的。

清越心里纳闷，喊了声娘，玉氏回应了一声，让他去把清华和这两碗跟她和清灵一起睡的清梅也喊起来洗漱吃饭、

直到最小的清灵也被抱起来弄醒哄着穿好了衣裳，饭菜上了桌，清越看着碗里浓浓的红薯粥这才有点儿知晓娘脸上一大早的一脸怒气是怎么回事了。

本来清香的红薯粥是香香的，可是沉默的气氛却让人有些受不了。

“咿，姐姐你的手好啦……”清梅眼尖的看见了，惊讶得很。

清莲垂眸一看，顺手又撕下一小块裂开了的死皮，漫不经心的：“冻疮好了，结痂了……”其实全家人的手脚，就她冻得溃烂的程度最恐怖，只是这好起来的速度也是前所未见的，她也懒得多说。

“呵呵，姐姐的法子果然是好，那滚烫的热水竟然那么有用。”清越也是欣喜的开口。

“每日不停的做事，身上会暖和，一有空就用滚烫的热气熏着、热水泡着，手脚暖和些身子也就暖和了，反之，身子暖和了这手脚的冻伤也就自然好了。”青莲漫不经心的喝着一碗最稀的红薯粥，连筷子都没拿一下：“清梅、清华，今天你们俩要不要跟我和大哥一起上山？”

清华：“要……”

清梅：“姐姐我也要去。”

清越：“……”没明白大姐是什么意思。

清灵：“偶……去……山、山……”手舞足蹈的，让玉氏差点儿没抓住：“你闹腾什么？好好吃饭饭。”

清莲见玉氏没有反驳这事儿，也就没再多言，放下碗就转身了，玉氏在身后朝清越瞪眼，你姐就喝了碗稀的，不问她还吃不吃，清越没看懂，刚抬头就看见清莲进了厨房，然后拿着两只水桶出来了，也没拿个扁担。

“我去拎水，你们吃饱点儿，锅里还有呢。”

晨曦微露，村子里的人已经有人起来了，这两日总见着顾家的大姑娘用双手提水桶，见到的人很是诧异，嘴里也问出来了，但是那固执的小姑娘却一手拎着半桶水摇摇晃晃的往回走了，也就只嘟囔两声，自己试了试这重量后，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的背影看。

清莲是这样做的，每天早上去拎几次水，每次自己拎半桶倒进水缸里，再加上一些灵泉水；每次午后也会去村里的水井提一两回，晚上回来再提一两回，每次她烧水和做饭的时候也是会加上一些灵泉水；这样就连家里的人也谁都说不出什么了。

玉氏虽说是不明白长女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次女七岁了也是可以带出去找食物的年纪，次子虽小只有四岁，可有他的长姐长兄在，无论他们是牵着去抱着去还是背着去，总归是会照顾着的，再说这世间的农家孩子，哪家不是大的带着小的，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