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暖
多不压身,他会的越多,对上幕后操控者胜算越大。
谢重锦一时无言:“从小太傅便夸你聪明,我初时不服,现在真叫我自愧不如。”
“你还没说完,是怎么重获自由的。”陆雪朝提醒道。
谢重锦沉默了。
他没想好要不要完全说实话。
在他得到的那本奏折——他愿称之为天书,还有昨夜做的那个梦里,他大致知道了玩家的存在,知道他们的世界被当成一场游戏,他们都是被玩家随意玩弄的戏中人。
也知道他们不止这一世,之前还有千千万万世,大多都不得善终。
谢重锦感到锥心之痛,既是因被玩弄于鼓掌的可笑命运,也是因在那些世界,陆雪朝都太苦了。
清疏明明是那样怕疼的一个人。
却在那些世界,死了一遍又一遍,多是他亲手下的令。那些铺天盖地、触目惊心的血色,让谢重锦一想起来就浑身战栗。
他醒后最庆幸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清疏,还没有经历梦里的那些。
没有莫名暴毙,也没有被他赐死。那些惨痛的经历,他都不想让陆雪朝知道。
太痛苦的记忆,他一个人承受便好了。
然陆雪朝何等聪明,又何其了解谢重锦。见谢重锦迟疑,就问:“你是不是也觉醒了?”
谢重锦一怔:“觉醒?”
陆雪朝镇定道:“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此前生生世世的记忆。”
揽他在怀中的手骤然收紧,陆雪朝能感受到身后人霎时僵硬的身子。
“怀允?”
谢重锦没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陆雪朝,抱得很紧。
陆雪朝一顿,说:“别哭了。”
“我不是说了么?从未怪你,不只是这三年。”
“再说了,你赐死我,我也刺死你,没有谁欠谁……”
“……”
陆雪朝轻叹:“算了,哭吧。”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白居易《长恨歌》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晏几道《鹧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