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包厢门被里头的人打开,倪宝嘉握着手机,偏过头看了眼。
陈斐妮柔声问:“在打电话呢?”
倪宝嘉点头。
陈斐妮友好地说:“我要去洗手间,你要一起去吗?”
倪宝嘉在想陈斐妮这话是否有别的意思,接着陈斐妮就会心一笑,说:“我那天看到了你从周先生的车下来,你是和他在一起了吧?”
倪宝嘉没说话,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和陈斐妮见面,对倪宝嘉来说就挺不自在的。
陈斐妮似乎没有这样的感受,神色如常地和倪宝嘉提及周文棠这个人,她说:“他人挺好的,但就是不太长情,你懂吧?”
倪宝嘉看她一眼,语气波澜不惊:“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陈斐妮却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倪宝嘉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没有再进去包厢,给康皓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这边,周文棠挂断了电话,谢眺便问:“嫂子不来了?”
周文棠凉声:“你管她来不来?”
谢眺见周文棠这样,挑了下眉,纳罕道:“哥,你不会真喜欢倪宝嘉了吧?”
这是谢眺第一次不再称呼倪宝嘉为嫂子。
周文棠揿烟的动作微顿,喜欢吗,倒也谈不上。就觉得这姑娘挺贴心的,挺会照顾人的,和她待在一块,也挺舒服的。
谢眺原本对这个倪宝嘉就没什么好感。他们这样的人,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她不过是千万中的一个,算不上什么。
但眼下见周文棠这般态度,谢眺想,这倪宝嘉大概不能小瞧。
周文棠在谢眺的场子待到快凌晨,才让司机来接他。
司机问他去哪里,周文棠沉默了片刻,随口道:“回南郡。”
其实这半年来,也就上回,他因为胃病带倪宝嘉回了一次南郡后,也就没再回去过。今晚司机问他去那,他冒出了句回南郡,说完后,自己倒是愣了下。
直到车子开进小区的入口,周文棠看到路灯下那抹纤瘦的身影,他这个对宗教没什么信仰的人,心里冒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这大概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周文棠让司机把车停下,他摇下车窗,对着窗外的人道:“在这站着做什么?”
倪宝嘉上前两步,低着头说:“来找你啊。”
周文棠挑挑嘴角:“不陪你朋友过生日了?”
“早就结束了。”
周文棠笑了声:“所以这会想起我来了。”
“你不是生气吗。”倪宝嘉看着他,“我就过来看看你。”
“我要是不回来了呢?”
“那我就等呗,地老天荒我也等着。总有等到的一天,不是吗?”
她话说得好听,有那么点孟姜女哭长城的滔天的情意。
周文棠这会气早就消了,他推开车门,往里侧坐了点,说:“上来。”
倪宝嘉钻了进去。
周文棠吩咐司机开车,然后才问她:“什么时候考试?”
倪宝嘉转过脸看他:“其实今天早上刚考完,我原本想着明天来找你的,没想到你今晚给我来了电话。”
他凉凉一笑:“所以还是我坏了你的好事了?”
倪宝嘉低声说:“我又没有这么说。”
“今晚是你哪个朋友的生日?”
倪宝嘉未避免再生是非,便说:“你又不认识,就是一个学姐的生日。”
他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没再多说。
其实倪宝嘉接到周文棠的那通电话,是有点开心的。至少证明两人没见面的这一周里,他倒也没有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倪宝嘉又说:“其实今晚接到你的电话,我还是挺高兴的。”
“高兴什么?”
“至少这一周,你没有把我抛诸脑后了啊。”
车厢内没有开灯,唯有街上的昏暗的路灯泄进一点光线,但借着这点薄薄的光亮,周文棠睨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来,她是真开心。
周文棠又觉得她未免太好哄了点:“你要求这么低?”
“我不过是摆正自己的位置而已。”倪宝嘉又说,“要是我要求高了,你倒是觉得我得寸进尺了。”
周文棠觉得她也太通透了点。
他仰躺在椅背上,淡声说:“你倒是拎得清。”
司机把车停车库里,周文棠想起后备箱里还放着两箱樱桃。他先前从谢眺场子离开的时候,谢眺硬要放在他车上的。他想着她这么瘦,多吃点水果也是好的。
周文棠说:“想吃樱桃吗?”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
周文棠让司机去后备箱拿一箱樱桃送上楼:“有人送了谢眺几箱樱桃,他让我给你拿两箱。”
倪宝嘉说:“我和他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他做什么要送我樱桃,好奇怪啊。“
周文棠好笑地瞅着她:“人送你吃的,你还不乐意了?”
“也不是啦。”倪宝嘉抿起唇,“我以为他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叫我一声嫂子,其实心里不怎么愿意搭理我。”
“你怎么尽把人往坏处了想,他没你想得那么不好相处。”周文棠又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