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那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本来就因为中原中也的异变而被侵蚀出一大块球状的空旷地带的黑色“空气”被划开了一条裂谷般的巨大缝隙,就好像是被什么极其庞大的东西骤然贯穿。
但是太宰治亲眼看见了穿着酱紫色天鹅绒燕尾服的男人只是轻描淡写般地挥舞了一次手杖,金色的杖头闪烁着,像是摩西分海一般地划开了诡异的黑色物质。
而仅仅若是这样,太宰治也许还不会这般谨慎地重新评估罗尔德·大达尔的战力水平。
那样看似随意的攻击直接找到了在黑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中原中也。
不过那似乎已经不能被称作为一个人了。
或者说,仅仅是把那样的东西称之为人类的蜕变体,都只能彰显文字和语言的苍白和贫乏而已。
那不是能够用肉眼直接观察的东西,更不是能够被听到、被描述的东京关系。
人类的灵魂无法达到那样的高度,无论多么聪慧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都光滑得像是一枚被剥开的夏威夷果,瞬间就会被像是尖锐的锥体异样钉入思维中的信息撑得四分五裂。
当然,以上这一切通常只针对像是海音寺溯游和太宰治这种能够看到人类本身不应该达到的高度的鬼神的倒霉鬼。
异能力让太宰治豁免了一部分这样的情况,让青年只是在无序的情感的宇宙中沉浸了一会儿,又迅速地被无效化的天赋拉回地表。
但是身体先前被诱导着强制性分泌的激素依旧在体内各处发挥着作用,太宰治既清醒又昏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在他的身体□□存着,并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就像是一种自然的原理。
情绪似潮汐般起伏,让人时而飘飘欲仙,宛如天地间只剩下享乐语欢愉,时而跌落谷底,就像是被扭曲而跌宕的黑色熔岩完全吞并。
思考的地方变成了战场,太宰治在这种介于明晰和混沌之间的状态中冒出了这样的比喻,他像是旁观者一样观看着这一切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他身上的异样与奇迹。
但就好像是对于这样的一切都早已习惯,抑或是本身就是这些异端中的一员,背对着太宰治站立的青年的动作却在直面的这种状态下的中原中也之后却依旧流畅,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不过这样的情况太宰治却并不意外,毕竟能够冷静自若地对着眼前非人的一切发出那种强度的攻击本身,就是一件比那硕大的聚合体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太宰治想起了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情报,一个隐蔽的讯息在此时被他挂念在了心上。
“乌有之乡……”他在心中念了一遍这个名词,嘴角勾起了一下,又迅速地放了下去。
太宰治后退了半步,稍微侧身避免了视线直接和那危险的污染源接触,在看过罗尔德·达尔刚才精彩的表演之后,他暂时不是那么地担心中原中也了,虽然他本人未必承认这一点。
穿着浅色风衣的青年虚虚地靠着球状空地边缘的黑色雾气组成的墙,他并没有把体重真的交给这面“墙”,毕竟那只是一片富有视觉欺骗效果的雾气。
他只是需要摆出一个足够休闲的姿势,来让他想要思索和探究的一切更清楚地铺展在他的眼前
,在任何他需要的时刻里。
这个神秘的组织,在很多地方的情报都出于未知的空白状态,目前已经能够知道的成员除了那个在日本、尤其是横滨很是放肆了一番的米切尔·恩德,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眼下的情报还是太少,太宰治将手插进兜里,脸上的神情却反常地越发轻松起来。
他暂时无法在如此匮乏的情报种推断出乌有之乡的真实目的,但是能够让一个在过去的许多年中都保持缄默的组织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那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拥有着某种目的。
而推断出这种目的则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这也相应地会给之后对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侧写和分析带来便利。
太宰治在脑海中自此回忆着之前乌有之乡的成员在横滨的活动,除了之前那个完全脱离了掌握,宛如灵异事件一般存在的“愿灵召唤”论坛的存在,最引起太宰治的注意的还是总持寺中的那场堪称宏大的战斗。
不仅总持寺中的金愿签再次悄无声息地失踪,就连幸存的异能力特务课的特别行动小组也在被救下后被确认已经被洗脑为了乌有之乡那个称谓未知,也从未被记录过的神明的重视信徒。
尽管除了坚定地崇拜着那名“神明”,那些幸存的特工似乎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却也让异能力特务课对此大为头疼,他们无论如何是无法再继续信任这些特工了。
金愿签在传说中的能力和许愿息息相关,在这一点上倒是和被成为“国王”的男孩的能力很相似,如果是米切尔·恩德拿走了金愿签,倒是很合理的解释。
但是太宰治不可能简单地认为乌有之乡大费周折地如此作为仅仅是为了一个金愿签,他更相信这是男孩的个人行为,那么在情报中,被男孩提到的所谓的“神”交给他的任务就很耐人寻味了。
至于罗尔德·达尔的目的,太宰治有一些猜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平白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