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倚仗都没有了
就不和小娃娃们在一块玩了,今日并不在。
樱儿和宁姐儿只差几个月,两姐妹自幼感情就好,如今也帮着照看底下的弟弟们,此刻见娘亲有客人来,樱儿招呼弟弟们:“咱们到院子里玩去吧。”
谢清蕊的目光随着樱儿的身影移动,清芷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待孩子们都离了,她才淡淡说道:“你要看你的女儿,不是应该是白家吗?跑来靖安王府做什么?”
“樱儿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生的,怎么?你不敢承认?”
清芷笑了笑:“她是你生的不假,但她跟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当年你在狱中写下的保证书,难道让我再给你念一遍吗?”
“你还敢提狱中!”谢清蕊气急败坏道:“你可知我这些年在狱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说过会照应我,让我在狱中舒舒服服的过,可你做到了吗?”
“我只是答应你在狱中吃穿不愁,何时答应你可以为非作歹了?”
谢清蕊被她噎了一句,顿了顿,反正她现在已经出来了,可以不跟谢清芷计较狱里的事情,她在乎的只是樱儿,樱儿如今已经是靖安王府的小郡主了,但她同时还是陈府的嫡女,方才谢清蕊也看到了,那丫头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个标准的小美人儿。
生下来时是原以为是个活不成的,没成想不但活下来了,还活得又体面又尊贵,这陈家的家产,理应也该有樱儿的一份,而樱儿的自然也就是她谢清蕊的。
她也明白,如今她要想在谢府立足,还得自己有点资本才成。
“算了,从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今日来,只是为了樱儿,她毕竟是陈府的嫡女,陈府家大业大的,家产理应有她的一份,自然你们靖安王府是不在乎那点家产的,但我在乎啊,我知道你不可能把樱儿还给我,但好歹把她该得的那一份拿到手,你们不想要,这不是还有我吗?”
“八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清芷望着她摇了摇头:“已经太晚了,陈家早就不在汴京了,也没什么家产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清蕊,八年时间,外头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你若还活在从前,便永远逃不开从前的苦日子,按理说你在狱中被关了八年,如今出来该是重生,好好珍惜后半生才是,你若不再惹是生非,安然也不是计较的性子,不会短了你什么,你在谢家依旧能过好日子,可若你还不知足,如今可没有任何人能护着你了。”
谢清蕊如何不明白,她真真是什么倚仗都没有了,所以她才迫切需要自己有点资本,在谢府才不会看安然的脸色过活啊。
“你方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陈府怎么了?”
清芷好心为她解惑:“陈连峤勾结官员谋私,被人联名举报了,原本他也该去狱中陪你的,不过好在他还有不菲的身家,破财消灾唄,勉强保住了一条命,把家里的大多妾室都遣散了,带着陆小娘和孩子们离了汴京城,下落不明。”
谢清蕊踉跄几步,怎么会这样,她当年拼死要生下那个孩子,就是为了陈家的家产,如今怎么会……
“我说的话也许不中听,但还是想再多嘴几句,你从前犯下那么多罪孽,如今还能好好活着,就该惜福,你若再惹是生非,我可以让你在牢里待一辈子,但若你能收敛自己不再多事,从前的事我也都不计较了,你被关了八年,也算是得了教训,再者看在樱儿的面子上,我就当从前一笔勾销了,如今大家各过各的日子,最好谁也别来烦谁。”
“老太太的情况你也知道,以后没了老太太,大房和二房指定要慢慢生疏的,大哥哥和二哥哥都是仁厚之人,怎么也会给你一口饭吃,以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权当做陌生人罢了。”
“陌生人是什么意思你可懂?有事别来麻烦我,最好也别得罪我,否则我绝不容情。”
谢清芷明明是语气很轻的说出这些话,可听在谢清蕊耳朵里,却是掷地有声,如今的谢清芷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小丫头了,她做了十来年的亲王妃,哪怕在这汴京城里,也是数得上的尊贵人物。
谢清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王府的,来时她坐了轿子,回去时却是自己一步步慢慢走着,汴京城里变化很大,新起了很多酒肆茶馆,就连街道也有了变化,她竟然也会迷路。
走着走着,觉得眼前宅子格外熟悉,才想起这是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