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病重
怕给令公添乱啊!以令公之善战,契丹蛮子绝不是你的对手。”
“哧!老子自己都不信,你就别给我带高帽子了。罢了,留你在这里也是无用,这就滚吧。”
钱百万口忙叩首道:“多谢令公恩德,小人日后定结草衔环以报!”
九宝道:“你可别离了大军转头就到契丹蛮子那里把咱们给卖了。”
“张指挥说笑了,钱某也是汉人,何尝愿意活在蛮子治下。小人在幽州城外有一个庄子,我就在哪里等着诸位的到来,杀猪宰羊为诸位庆功。再说,小人冒着风险把令公引到这里,契丹人若是知道了,怕是第一个要杀了我。”
“钱掌柜,我认识了你那么久,你我之间从来都是谈钱,今日听你这番话实在叫我刮目相看。”徐羡拍拍他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这就走吧。那个在部落里找见的奴隶,留在这里也碍事,你一起带走吧。”
徐羡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得那人不对劲,到了半路之上你就结果了他。”
为了方便钱百万动手,徐羡还叫人把孙忠狗绑了起来,看着一骑两人消失在夜幕之中。徐羡扭过头来朗声道:“斥候营指挥使高大强何在?”
猱子连忙冲到徐羡身边拜倒,“属下请令公钧旨!”
“你即刻派人在四周寻找可以藏身之地,另外再派敢死之士偷越幽州与大军取得联系,就说我军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协助陛下偷袭辽国大军,速度一定要快,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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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银盘,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平静的永定河上,顺着河水缓缓东去。河面上的浮桥的绳索已经拉好,木板也铺了近半,只等明日便能完成。
在河流南岸数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无比庞大的军营绵延十余里,营中火光点点,越是靠近中心的位置就越是明亮。
隐约有成队的士卒举着火把,营中巡逻不辍,尤其是在靠近皇帝大帐的位置,每隔一刻钟就会有士卒走过。
老穆头从营帐里面出来,拦住巡逻的士卒道:“韩虞侯,天色已经快亮了,你就不要再巡逻了。”
已是殿前司都虞候的韩重赟回道:“多谢穆头儿体谅,韩某不累,反正天也快亮了。”
“谁管你累不累!俺是说你们一会儿就走上一圈,扰了陛下休息。”
“啊?难道陛下还没有睡着吗?”
老穆头拧着眉道:“可不是,陛下在榻上辗转反侧一夜,如今尚未安寝。”
“可是我从前这般带人巡逻也从未影响陛下睡眠,是不是陛下有什么不适。”
“俺又不是郎中俺哪里晓得,总之你莫要在帐外巡逻了。”
韩重赟道:“如今与辽国决战在即,陛下既是一国之主又是三军统帅,肩头重任干系天下,夜不能寐也是正常。穆头儿与其叫韩某撤去,不如找御医来给陛下开一副催眠的药。”
不是老穆头不找而是柴荣不让,越是生病的人越是忌讳就医,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医,无端的会生出好些流言来。
“是药三分毒,陛下又没病吃什么药,你赶紧的撤了去!”
“好!若是营中有什么事,穆头儿只管叫我。”
老穆头摆摆手道:“这里有俺守着能有什么事,你赶紧的滚蛋就是!”
打发走了韩重赟,老穆头轻叹一口气转身进了大帐,帐内灯火明亮,空无一人,他就靠在帐门边上席地而坐。
后帐之中不时传来柴荣翻身的声音,虽然声音轻微可是每一次响动,老穆头的心头就像是被挠了一下,烦闷不已,他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柴荣为何夜不能寐,老穆头大约也能猜的到,自昨日在那高坡之上听到“病龙台”三个字,柴荣的表情就一直很怪异,他担忧柴荣为此上心,柴荣可是个信道之人。
漆黑的后帐之中传来柴荣微弱的声音,“李听芳,现在什么时辰了?”
只听李听芳回道:“陛下现在大约是五更天了。”
“时候不早了,扶朕起身!”
老穆头听见动静连忙的端了烛台在手进到后帐之中,只见柴荣已是从榻上坐了起来,李听芳就站在柴荣跟前,“陛下时辰尚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他举着烛台到了柴荣跟前,见了柴荣面色不禁讶然出声,“陛下面色怎么如此难看?”
只见柴荣眼眶发黑面色发白嘴唇发紫,似乎极为的虚弱,李听芳见状连忙的将柴荣按回榻上,“陛下面色不好,还是请御医来诊治一番吧。”
“不,朕不看御医,今日大军还要过河呢!”柴荣扶着两腿强撑着起身,尚未站起便捂着胸口痛呼一声跌坐到矮塌之上,痛呼不止。
老穆头见状大惊失色,冲着帐外大声的喊道:“去叫御医!去叫御医!”
不多时就见御医提着药箱快步过来,取出银针拉过柴荣的左臂连连下针,不多时柴荣疼痛减轻了许多却仍旧起不得身,只能卧在榻上轻声的呻吟。
直到御医给柴荣灌了一副汤药下去,柴荣的病情才渐渐缓了下来。如此一番折腾早已天色大亮,群臣也已经听到了动静,来到帐外打听柴荣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