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诱饵
了,免得伤了两军和气,叫总管为难。”
“动手吧,还请动作利落些!”
九宝把刀抽出来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俺真的动手了!”
邵继先又瞄准下一个人,“这小兄弟就由你来动手吧。”
估计大魁一辈子都没有碰到这样的请求,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竟有些手足无措,嘴里骂道:“滚开,离俺远点!”
徐羡说完就转身离开,可他没有走远躲在帐篷后面偷看,只见邵继先又膝行到大魁的跟前,抬头望着他一脸诚恳的的道:“兄弟砍了我的脑袋吧!”
“这……又不是我和你父对赌,是我的手下兄弟,你去问他们好了!”徐羡对身边的红巾都士卒道:“儿子替老子砍头,这事儿合情合理,你们看着办吧。”
邵继先大怒道:“不准侮辱我父,家父已经交代给我后事了还写了遗书,说是等打完了这一场仗,就自裁赔偿赌注。我身为人子尚未机会尽孝,愿意替家父赔你们一颗脑袋,总管请动手吧。”说着就低下头,似是为了方便徐羡动手,还故意把脑袋向徐羡这边伸了伸。
听到邵可迁的名字,大魁一拍脑袋,“这几日光顾着收钱了,竟然把姓邵的事情给忘了,他还欠咱们一个脑袋哩。想叫儿子背几根棍子装可怜就想糊弄过去!”
果然是个二楞子,谁管你名字是什么意思。徐羡不由得嗤笑一声:“你是邵可迁的儿子?是他叫你来负荆请罪的?”
“哦,我叫邵继先,我父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叫我继承祖先血脉,为我邵家开枝散叶!”
徐羡觉得好气又好笑,觉得这人愣得有趣,“我问你是谁,你反倒来品评我的年纪。”
“哎呀,好年轻啊,看着也就跟我一般大,竟然都是节度使了,我却还是个都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是我!你又是谁?”
“你可是徐总管?”
徐羡分开众人,上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来我营前请罪?”
没错,是大大的一捆,尖刺已经刺到他的皮肉里面有鲜血渗出,倒是诚意十足。只是这人并非是邵可迁,看他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岁,生得浓眉大眼,不声不响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
徐羡不禁一皱,心说邵可迁还是来了,这事要想找个叫双方都满意的办法并不容易。他踱步到了营外,只见外面已经围了一堆的人,中间有个人打着赤膊跪在地上,身材很是魁梧,背上是一捆带刺的藤条。
“去就去!”大魁刚刚出了帐篷,很快又进了来,“总管营地外头有个人光着膀子背着棍子,跪在咱们营地前请罪哩!”
“给我滚!回来,你去县衙找吴大帅问一问,休息好几天什么时候启程去攻常州!”
“怎能没有差别,一百贯能买好些东西哩!”
徐羡闻言大怒,拍着桌子道:“三千贯和三千一百贯有什么差别!”
“咱们怎回做绝人门户的事,实话跟总管说了吧,这回咱们收了三千一百贯!”大魁一脸感慨的道:“从前总管叫九宝他爹给俺们上课,俺还不以为然,现在总算是明白总管的良苦用心了。老张叔说的没错,地主家里果然比商贾家里有钱!”
“四千贯!”见大魁仍旧摇头,徐羡抹着胡子道:“今天该不会把人家的家底都抄了吧,不能太狠了,留一半剩下给人送回去。”
“不对,你再猜!”
“三千贯!”
“不对,你接着猜!”
徐羡无聊的翻看常州周边的地图,“两千贯!”
听声音就知道是大魁募捐回来了,他兴冲冲进到帐篷里,“总管你猜今天收了多少钱!”
“总管!总管!你今天咱们收了多少钱回来!”
红巾都没有白干活的道理,更何况死了百十个兄弟,需要不少的抚恤。每天一大早就带着车马出去,回来的时候定是满载而归。
其实这也不是红巾都的作风,只怪无锡的府库太穷,粮草军械虽有不少,可是却没有多少钱财,库吏说守将早就把府库中的钱财尽数赏给了士卒。
吴越军队也表现的十分克制,在城中劫掠的事情竟也没有,百姓自然不还怕。不过这回不一样,多了近千从北地来的兵匪,挨个的找城中的富户募捐,若是不给就不客气的抽刀子。
城门破了,守将死了,无锡城中的守军大多从其他的各门逃走,城中的百姓却不怎么惊慌。南唐、吴越两国在这里交战多次,无锡易手多次,早晨做南唐人下午做吴越人已经习惯了。
大魁一拍头盔,道:“还是总管最明事理,兄弟们跟俺一起去找府库!”
“笨蛋,有追敌的功夫不如先去把府库占了,给兄弟们弄些好处!”
徐羡让手下挪了挪位置,接着就见吴越国的两千精锐骑兵从身边冲过,大魁不满的道:“到手的功劳,总管为何要让给别人!”
数百人精骑没有要为守将报仇的意思,勒住马缰调转方向转身就逃。见大魁还要再追徐羡拦住他道:“别贪功,叫吴越军的兄弟也露露脸。”
一阵箭雨射去,敌军不少人坠下马来,气势也为之一弱,有人大喊道:“张虞侯死了!张虞侯死了!”
“仰角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