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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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宝具的解放语堪堪念诵过半,却突然毫无预兆地从中止歇,被硬生生掐断了。
不仅仅是因为作为敌手的齐格飞突然身形不稳、不仅被迫打消了解放宝具的念头,甚至从身周逸散出大片雾状的金色灵子,连自身的实体化都难以维持,明显是御主那边的魔力供给出了问题……
更加主要的原因是,一截表面密布着狰狞骨刺的暗红枪尖从布伦希尔德胸口猛地探头,带起向前喷涌出去的、高高溅起的大片血花!
对隐藏在暗中的第三人毫无防备,灵核被一击破坏的女性从者并没有战斗续行之类的技能,这一击之下,已经写定了出局的命运。
这具形体残存于世的最后时刻,待到面上浮现的愕然神情消逝之后,肢体末端已经开始化为灵子的布伦希尔德甚至没有尝试转过身来、攻击最后出现的这名坐收渔翁之利的陌生从者,而是痴痴地向着齐格飞的方向伸出了手。
半透明的纤细指尖,徒劳地抚摸着无法触及的、与爱人相似的幻影。
“齐格鲁德……晚安……”
丝毫没有受到触动的袭击者漠然地将魔枪抽出,拧动手腕甩去枪尖上尚未蒸发为金色光雾的血。勉力维持着实体化的齐格飞大口喘息着,隔着飘飞的烟尘与逐渐消散的金色灵子,抬眼与他对视。
手臂、腰侧和下半身被暗紫与赤红交杂的狰狞骨质装甲所覆盖,尾椎处延伸出两侧生有狰狞对刺&303记40;、蜈蚣般的长尾,正不耐烦地缓慢摆动着,不经意的剐蹭将水泥地面刮出深深的沟壑。
突然出现扭转占据的从者佩戴着和铠甲同色的暗紫兜帽,裸/露在外的胸腹是漂亮的浅褐色,有着令人移不开眼睛的完美轮廓。
胸膛上绘制着大片鲜红欲滴的古朴纹样,双眼下方也有类似风格的红色菱形,被那双杀意凛然的血色眼眸注视着时,禁不住会产生被凶兽锁定的错觉。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毫不掩饰的、令人本能为止战栗的强大危险感。
被这样一位刚刚在自己面前一击杀掉了ncer的高危分子冷冰冰地凝视着,仿佛封冻湖泊般的血眸似乎写满了直白的死亡预告,换做其他人,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视作敌手吧。
但这道令人印象深刻的黑红身影,齐格飞其实是认识的。
那是在他尚还身为第一位御主可妮莉娅·冯·爱因兹贝伦的从者时,某次不经意间和那位金光闪闪的archer产生了冲突。
实在无法取胜的情况下,当时作为可妮莉娅盟友的栉名琥珀短暂地召唤出了自己的从者,也就是面前这位真名不详的berserker,才暂时将对人造人极为厌恶、想要斩草除根的archer击退,为两人赢得了苟延残喘的时间。
相关的记忆之所以如此清晰,除了berserker那副深渊魔王般的造型过于具有冲击力这个原因外,更多的是栉名琥珀将其召唤出来所付出的代价。
berserker(狂战士)职介以剥夺理性为代价,对从者进行超越英灵性能的强化,但同时也因为这种强化大幅增加了魔力消耗,御主的负担会相当沉重。
甚至历次圣杯战争之中,多次发生过berserker的御主被从者生生抽干魔力而丧命的事故。
即使只是勉强供给了自己的从者约实体化十分钟左右的魔力消耗、甚至未能支持后者发动宝具,在击退archer之后,魔力被严重透支的栉名琥珀便陷入了深度昏迷,足足被可妮莉娅照顾了一周有余才醒转过来。
……而现在,少年的身上同时背负着两份契约,必须提供足以支持saber和berserker两名从者一同现界的魔力。
而栉名琥珀选择这么做的理由,也是显而易见的。
齐格飞被布伦希尔德严重克制,如果放任局势继续恶化下去,无疑他会失去saber这张手牌。
berserker的插手是必要的,如果能将作为齐格飞天敌的布伦希尔德成功踢出局,那么这次放手一搏就算是值得。
但前者是栉名琥珀深藏起来不肯示人的底牌,明面上他仅仅是齐格飞的御主。如果berserker一出现齐格飞就因为供魔不足而无法维持实体化,那么再迟钝的人也会察觉二者之间的联系——所以,他必须行险。
哪怕会透支魔力、冒着一不记小心被抽干的致命风险,也必须维持两名从者同时存在,只有这样,才能割裂作为黄雀的berserker同自己的联系。
转瞬之间理清关节的齐格飞嘴唇紧抿,被胸腔中涌动的担忧和愧疚所扰,神色不由自主地黯淡下来。
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地理解了对面御使魔枪的狂战士那个冰冷眼神的意味。
【没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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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异状,栉名琥珀已经提前一步返回了酒吧之中。
吠舞罗的其他成员都跟随作为王的周防尊行动,闹闹哄哄地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而他看清局势、决定将berserker召唤出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