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低头笑了。
抬眸的时候,南潇雪正望着她。
嘴角没笑,可眼里盛满星星的笑意。
整个梅雨季缺失的星空,都落南潇雪的眼眸里。
身边的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
没人注意补着妆的南潇雪,视线越人群落向何方。
也没人注意她们以怎样隐秘而默契的频率,喝着纸杯里味道相同的黑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潇雪把纸杯递给倪漫,去拍下一场戏了。
安常站人群外围,被南潇雪的舞姿吸引去,很久才想起再喝一口手中的咖啡。
一次性纸杯被泡得软塌塌的,而咖啡中的苦味消解,因凉掉而泛起一阵浓重的酸。
安常忽然想,像与南潇雪关的很多东西,味道都是这样。
橘子。橙汁。咖啡。
都黏后牙根的一酸味和涩味,顺着味蕾,密密麻麻的钻出来。
等田云欣以满意语调喊出一声“卡”后。
安常听身前的两个工作人员压低声议论:“舞剧也拍了一大半了啊。”
“太了,再没几天就可以开始收拾东西,慢慢准备着回邶城了。”
“宁乡是很美,是要回原的世界啊。”
此时片场外,天光渐亮。
像一切幽暗和暧昧,终消散,杳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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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直拍早上七,就算咖啡再强效,是些人熬红了双眼。
当众人走出片场外,才现:“雨下得这么大啊。”
宁乡的梅雨,总是介于需要打伞和无需打伞的强度之间,飘空气里像一层薄薄的雾。
安常站人群中,心里很清楚:这样一场大雨的来,其实是宣告,梅雨季快要结束了。
真正的盛夏要来了。
“等雨小一些再走吧。”
“不要了,我困得要死,冲回民宿洗个澡就是了。”
“冲吗?”
“冲!”
越来越多年轻人冲雨中,伴着笑闹,一场大雨染上了嬉戏的味道。
片场屋檐下剩的人越来越少。
安常是温吞性子,她反而不急,转回片场内,坐角落捧起剧。
天要下雨,就由得它下了,这样慢慢等下去,总雨停的时候。
宁乡,最不欠缺的就是时间。
南潇雪抱着双臂屋檐下观望,倪漫走近她身边:“雪姐,来这雨一时半儿停不了,我跑回民宿,拿伞来接你吧。”
“不要。”
“啊?”
南潇雪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句:“雨下得这么大,地上都积水了,拿了伞遮住了头,一样要打湿鞋。”
“那……”
片场前路窄,车开不来,倪漫想,横不能让人把南潇雪给背回去。
这可是南仙!成何体统。
南潇雪道:“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睡吧,我等一儿再回去。”
安常片场里着剧,周围那么静,送这段对话传她耳朵。
倪漫想了想:“那等雨小一了我再拿伞来接你。”
却被商淇拖走:“你老板放你回去睡觉,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南潇雪转片场内,坐回自己的躺椅,几乎与安常形成一个对角,也没往那边一眼。
几名舞者也不爱淋雨的,跟着转片场。
没人把这样的南潇雪和安常联系起来。
她俩各自翻着剧,间或传来舞者们轻声的聊天。
人练功抵抗困意,脚掌轻巧的落地上,很空灵“啪”的一声。
耐心的人其实是很少的。
半个小时后,当现雨势一没小,片场里最后两名舞者也走了。
只剩下安常与南潇雪两人。
安常一时没动,仍埋头着膝上的剧里写:
「精魄不是没想离,可这样的感受她意料之外,像一颗蒲公英种子,上去毛茸茸的、荡悠悠的,轻飘飘的往下落,直要落地生根的时候,那撑着降落伞的伞柄,才化作来的尖刺模样,人心里轻轻一扎。」
「人甚至不注意那样的疼,也许要五秒、五天乃至五个月,才回味来,最疼不绵里针。」
她轻轻翻一面,纸页哗啦的脆响。
南潇雪也坐着没动,窗外是淅沥的雨声。
直读完这一场,安常才站起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