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为做花冠
的。没有想到岳父真的出手主持了……只是他老人家为何不与我们相见呢?”
黄蓉闻此,也有些失望,然而到底还是笑了:“爹爹是故意躲着我们呐,然而既然知道他安好,我们不去打扰他清幽便是了。说起来这可真是巧,靖哥哥刚才在路上还说要是爹爹能出手就好了,没想到真就应了他的话。”
郭芙闻言便恼了:“什么就应了爹的话,外公难道是他说出来的么?”
黄蓉知是她还在气恼郭靖不问清青红皂白就责备于她,好言抚慰后才觉得不对,对郭靖奇道:“我只在芙儿幼时和她顺口一提弹指神通,却不想她居然记得这般清楚。”
转念忽想起自己母亲冯蘅的过目不忘来,当即便问郭芙:“芙儿,你怎么会记得的?”
郭芙只道:“记得便记得呗。”
黄蓉还欲再试,柯镇恶却道:“那陆立鼎夫妇断气于瓦窑里,靖儿你去帮着收敛了吧。”
郭靖黄蓉自然应了下来。
郭芙恰在这时瞥见之前那少年居然背着右手跟在爹爹妈妈一边,立刻走了过去,凶着指责:“你居然这么不守信用,叫我好等一顿,花呢!”
话刚说完,瞥见他左手掌漆黑,不等他解释就撒气道:“算了,你手这么脏,身上还要脏,我不跟你玩。你摘的花也给你弄脏弄臭啦!”
那少年想着自己因为给她采花,误碰了掉落在地上的几根银针差点中毒死了,手掌因此漆黑一片,哪想着她却嫌自己脏臭,笑脸立刻不见了,当即又羞又恼,犟道:“当是我刚才眼瞎,谁要跟你玩了?”
郭芙很是不悦,见他不肯认错还对她发火,气道:“你说话不算话就罢了,有什么资格凶我?谁又要你陪我玩了?”
少年哼了一声,既气恼先前为郭芙容貌所痴迷,又气恼这大小姐小看了自己,暗自想着:“她虽有救我,可我也差点为她而死,这一来一去,自是抵消了的,我不欠她什么。”
当即赌气不愿理她,大踏步便走。
郭靖叫道:“小兄弟,别忙走。你身上余毒未去,发作出来可了不得。”
少年只做不闻,依旧走着不停下。
郭靖抢步上前,说道:“你怎么中了毒?我们给你治,再走了不迟。”
那少年想:“若不是为给你女儿采花,又怎么至于中毒,若不是认了个怪人做爸爸救了我,你又哪里来机会给我治?”
但这些事他又不愿说出来,只道:“我又不认得你,关你什么事?”
郭靖不在意他的冷漠,只追问:“小兄弟,你姓什么?”
那少年向他白了一眼,侧过身子就想跑,郭靖反掌抓住了他的手腕。少年见着挣脱不开,左手一拳,重重打在郭靖腹部。哪知拳头刚进去要起开却犹如深陷泥潭,竟是被郭靖的小腹夹住拔不出来了。
郭靖见他小脸涨的通红也挣脱不开,笑道:“你跟我说你姓什么,我就放你。”
“好啊,我姓倪,叫牢子!你快放了我!”
郭靖没听出他的意思,只以为他姓倪,脸上满是失望,只好松开了他。
黄蓉却见少年满脸狡猾惫懒,有意一试,笑道:“小兄弟,你想做我丈夫老子,可不成了我公公吗?”
郭芙素来帮着母亲,搭腔道:“就是我爷爷咯?”
黄蓉被郭芙童言逗乐,左手挥出,按住少年右肩,少年用力相抗,哪知肩上劲力忽松,不由自主向前俯跌,砰一声,额头重重撞在地上。
郭芙拍手大笑,算是出了心口一口气。
少年见自己在郭芙面前失了面子,又羞又怒,气得要骂人,黄蓉却按住他肩头,看着他的眼,缓缓道:“你姓杨名过,你妈妈姓穆,是不是?”
只见少年眼睛听完忽然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气未平,血上涌,忽然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黄蓉忙扶住他,郭靖赶紧替他推拿,脸上又惊又喜:“他……他是杨康兄弟的孩子。”
郭芙闻言,暗问柯镇恶:“大公公,这杨康叔叔是谁呀?”
柯镇恶冷哼一声,只道:“不是什么好人罢,你别管。”
郭芙见状,疑惑道:“可爹爹却一副和那杨康关系亲厚的样子啊。”
柯镇恶神色更加蔑然,不再多说。
郭芙知大人总是这副模样,不再理会,无所事事地东瞧西瞧,这一瞧便看见了地上落了一个花环。
此时是中秋之前,时花不绚烂,山中不知名的小朵白花倒是开的旺盛,是以那花环皆为小个的白花绕成。这小小白花单看时毫不出彩,平淡无奇,但许多白花拼凑拥挤、花朵向外探出时,便犹如漫天繁星缀缀,真是讨喜极了。
原是,杨过一直背着的右手拿着花冠,只是不叫郭芙瞧见罢了,听得她说自己脏,一怒之下便弃了花冠而走。
郭芙从地上捡起花环,心中一动,轻轻抖落了灰尘,瞥了一眼晕过去的杨过,暗想道:“这小子倒不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念在他中了毒,神智不清醒,倒也不好跟他多计较,我饶他一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