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天外天。

因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内与外界的时间存在流速上的差异，多宝从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出来后，一时间有些神识恍惚。

多宝细致地发现三清脸上皆是难掩疲倦之色，他眼中露出忧虑，关切问道：“二位师伯、师尊……”

老子抬手打断多宝问话，示意多宝走在他们身后。

多宝退至通天身后，元始侧过身眸光淡淡看了多宝一眼，见多宝泛白的唇色重新染上颜色后才收回目光。

多宝并未留意到元始投来的视线，只是觉得压在肩上的压力骤然间消失不见，不禁松了口气。

虽说他的修为在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中有所突破，但是金仙想要能自由行走在天外天还是有些艰难。

多宝紧跟在三清后面，进入了一片玄黄之气中。

多宝在心中默念着数字，当数到第八十一个数字时，只见前方出现了一束亮光，破开浓雾，照亮了周围模糊不清的景象。

不知为何，他在见到那束亮光时，心中生出浓烈的喜悦之情，眼眶里在不知不觉中盈满了泪水。

多宝仓促间用衣袖擦拭着眼泪，跟随着三清的步伐走出玄黄之气。

刚出玄黄之气，多宝便看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宫殿整体装饰古朴典雅，却能让人一眼意识到它就是——紫霄宫！

有两名小童立在宫门两侧，见他们出来后，便朝他们的方向行礼：“昊天/瑶池，见过诸位道友。谨遵圣人法旨，来者皆是客，诸位道友请前往正殿等候听道。”

老子颔首问道：“请问童子，讲道何时开始？”

昊天和瑶池走在前面带领他们前往正殿，边走边回道：“我等不知，圣人只说时机到了，自然会开始。”

老子无意为难两名童子，便不再说话。

昊天和瑶池将他们领到正殿的大门前便停下了，恭敬回道：“前方就是正殿了，我等还需去引领其他道友，还望道友见谅。”

昊天和瑶池说完，他们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不见，显然在紫霄宫内部还设有诸多的传送阵法。

通天见四下无人，有些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门框上雕刻的祥云图案，莫名觉得眼前宫殿的装饰风格有些眼熟。

有几分像天道赐予他们的三清宫。

通天很快抛弃了脑海中奇怪的想法，而是研究起门框上的阵法纹路，他好奇圣人的道场有何不同。

还没等通天多看上几眼，他便被元始不留情地用手肘撞击了两下。

“咦！”通天刚要说话，又顾及到此处是圣人的场所，只能闭上了嘴。

通天并没想要忍下这口气，他抬起手臂，借着顺势掀动的衣袍，在宽大的袍服掩盖下，无声无息地和元始过了几招。

多宝走在元始和通天的身后，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多宝：……

怎么说呢，都好幼稚。

老子显然发现了元始和通天又在闹矛盾，但他的目光被正殿中央的六个蒲团吸引住。

老子看着不远处的随处可见的蒲团，冥冥之中觉得自己遇到了特别重要的契机。

他谨慎地走上前，思索再三后坐在了第一个蒲团上。

等他坐下后，却又发现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不见了，而身下的蒲团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蒲团。

老子没有忽视他刚才的感受，而是将这一点牢牢地记在心上。

“此地是圣人道场。”老子低声劝诫二人。

元始和通天见老子坐在了正殿的蒲团上，便不加犹豫地依次坐下。

元始坐下后，眼底浮现出惊诧之情，他看向身旁的老子，想要出声确认，当被老子的眼神阻止了。

通天低垂眼睫，遮盖出他眼里掀起的惊天骇浪，想起不久之前，他遇到过鸿钧。

他曾向鸿钧询问过大罗金仙之上是何境界。

现在再回想这件事，不知为何，他已经记不清鸿钧当时的回答了。

依稀记得是：……准圣……圣人。

还有天数……

以及……七？

这对于通天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一件事，他早已步入大罗金仙之境，昔日的种种往事于他而言，像是放在高架的玉简，可以随时调阅，不可能记不清的。

但他为何记不清当时鸿钧的话？

九？

还是七？

通天迫切想要记起当时的场景，但他迟迟不能，那一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镜中的花，缥缈而不可及。

“醒醒，通天！”

通天感觉到耳边有人在唤他，神识瞬间从虚幻的高空中回归。

“……为九……圣位！”通天掩盖不住他声音里的激动。

他反复强调道：“兄长，我想起来了，我之前遇到过鸿钧。”

老子和元始此时顾不得在意通天说的话，他们全在担心通天现在的身体状况。

通天的面色泛白，隐隐又透着潮红，额角有汗珠流下，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你慢慢说……慢慢……”在这种情况下，元始的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为九，圣位。”

“圣位，为九。”

通天按捺不住话音里的兴奋，